苏牧野直接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坐直了身子,讶然地看着她:“阿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叶凤泠不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看着他冷峻雪白的脸,墨如刷漆的眼,心里怦怦直跳,喉舌干哑一片,趁着沉溺瞳海之前,她撇过脸默不作声。
她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她惊慌失措的拿着崖柏手串,觉得这个桃花眼公子长得真好看,但问的话也真讨人厌。后来,他总强迫自己、威胁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偏生等她自己说,而且,他还有意无意撩拨她、欺负她,惹她厌烦……
她害怕自己喜欢上他,又控制不住地喜欢他。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所以才要毅然决然地远离他。
可命运就是奇妙的聚合,在生死面前,她无法安之若素、亦无法转身离去,她喜欢了这么久的公子,暗暗放在心底不敢去面对的公子,让她撒不开手。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谨慎又势利的人,没用的人和事,从不被我关心。若是没有遇到你,我大概就一直这样下去了,寻一个合我心意的夫君,悄悄开着香馆赚银子,平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如果能肆无忌惮地选择,我……多希望那个夫君能是你。”
手指轻轻抚上苍白面庞,看他眉如墨画,嘴角的笑意为俊美容颜增添无限靓丽,叶凤泠小心翼翼触碰珍宝一般。
苍白面庞上的笑纹渐渐扩大,带了炽烈如阳的气息,苏牧野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他细听胸前人小鹿乱撞的心跳,侧过头亲了亲她黑发,终难以自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追逐那两片樱唇:“我没想到……”
单臂锢她腰身,他压去她身上,双唇
微不可见地颤抖。叶凤泠温顺地任他放她在地上,微微仰视他的眉目,澄澈见底的双瞳直对墨玉瞳仁:“我也没想到……唔——”
苏牧野迅如流星咬上她嘴唇,啃噬得口齿有了苦涩:“你可知自己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他不给叶凤泠反驳机会,双唇清凉如雪地四处飘落,眼角、唇角、脖颈……渐渐向下,口里含混说道:“我要惩罚你……”
叶凤泠略微挣扎避开,就被苏牧野按住双手,他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住叶凤泠躲避侧脸,望向那片眸海深处:“我从未活得如此卑微,小心翼翼,由得你对我放肆无礼、想打就打、翻脸无情,由得你一而再再而三伤我的心。从那日你说咱俩不合适,几日来我难以安眠,若不是眼前品香大会事关国事,我早就……”后面的隐怒与憋屈如同冰霜风刃,被他牢牢掌控于心,没有发泄,只因他不忍伤害怀里之人。
苏牧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无限眷恋地印下一吻:“因为你,我都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男人了。”
叶凤泠伸出手掌,捧住他的脸庞,使劲抬头吻去他眼角,缱绻羞涩轻叹出声:“我知道……”
苏牧野摸了摸她脸颊,双眸晶亮,邪魅一笑:“那我得收些补偿才行。”
说完,他哗地一下拉开她衣襟,露出雪白亵衣,以及亵衣之下隐约可见的娇嫩鹅黄色……细细打量她白皙如雪的皮肤半晌,苏牧野眼光专注,神情高深难测。
一刹那间,叶凤泠脸庞红透如晕,胭脂洒落开染坊一般,她难以置信地盯住苏牧野,又羞又恼,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无耻之徒,这种时候,你快放开我!”
苏牧野虽然重伤在身,但他到底习武
,压制得叶凤泠无法动弹,加上他眸光过于锋利,呼吸明显加重,叶凤泠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苏牧野的发丝垂落她身,参差额发抵在她下颌:“让我好好亲亲你……”
所谓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那是留给圣人们去遵守的,放到彼此心仪的普通年轻男女身上,就只能做到前半句。
尤其苏牧野这种人,读着圣贤书长大,那套理论他比谁都熟,但是文理论于他有利之言,他就信,其他的就成了耳旁风,礼教于他而言,那是要求忽悠别人的东西,他自己却不一定尊崇。
叶凤泠遇到苏牧野,不吃亏才怪。
心里本就酥软一片,狂风骤雨之下,叶凤泠被亲的稀里糊涂、迷迷茫茫的,好久都只听得到粗喘的呼吸声。后来,隐隐响起哭声。
……
叶凤泠推开身上突然顿住的人,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敞开的衣襟,不光红色外衣在风中飘飘荡荡,连亵衣都已松散凌乱,一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
她娇喘虚虚,眼泪吧嗒,气得手脚发软地系衣带,奈何她手指抖得厉害,系了半天都弄不好。苏牧野满脸餍足,圈她入怀,复埋去她胸前,气喘吁吁道:“阿泠,咱们回京就成亲吧……我实在忍不住了……”
叶凤泠低着头负气不说话,苏牧野抬头凑去她嫣粉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好姑娘,翻过年,我都二十三了,好歹可怜可怜我。”
叶凤泠抬起头,眼泪汪汪瞪苏牧野:“我问你,苏离说京都贵妇都知道我和你的事,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闻言,苏牧野眉峰轻佻,微微一笑,伸手替叶凤泠拢了拢领口衣襟:“没什么
,不过是给我祖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