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这几日过得心力交瘁,他进向府也有十几年,自认为是向老爷的左膀右臂,可自从一年前,向府生意上的很多事向老爷就不让再他插手,他现在只负责洛阳城向府以及凌虚山庄的内宅事务,怎能不心焦。
这回的品香大会,高管家摩拳擦掌,暗暗立誓,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重新夺回向老爷信任。
当有人跑来告诉他,西大院陆家表公子住所闹贼时,高管家心里一个咯噔,慌不择路领人往西大院跑。
高管家到弄玉小筑时,正赶上陆羽筠躺倒在地,头埋在叶凤泠怀里,公子嘴角有血,四周还倒着好几个小厮和丫鬟,高管家腿一软,踉跄向前。
一见高管家,叶凤泠似乎看见了救命稻草,“高管家,刺客以陆公子性命要挟,逼问凌虚幽昙香液下落,我手足无措,就说……就说……”叶凤泠扑闪着水灵灵大眼睛,口齿打结。
“说什么啊?”高管家急地满头大汗。
“说……在向大小姐那里。”叶凤泠轻声。
高管家腿脚愈发软,凌虚幽昙香液确实就在向天歌那里啊。
他再顾不上陆羽筠这处,忙忙领着一大堆人往内宅深处去了。
高管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群人身后跟上了一个黑衣影子。
目送一群人跑开,陆羽筠从叶凤泠身上移开,却恋恋不舍。他趁起身时,左手轻抬,凑在鼻端微嗅,似乎还残存着刚刚握她手腕的清香。
他有些舍不得地背手于身后,笑望叶凤泠。正在他勉力镇定心神时,却见叶凤泠脸上神色突变,整个人僵硬呆住。
顺着她目光看去,空无一人的门口,除了随风飘荡的灯笼,别无他物。
叶凤泠晃晃头,暗道,一定是眼花了,不然她为何会看到一双带着幽蓝的眼眸一闪而过。
这头苏牧野看着叶凤泠跑远后,转身回到四角高楼,再次被洛阳城官员缠上,但他发现向老爷已经不在,大堂内
参加品香大会众人也都散去,各自准备入山事宜。
他有些百无聊赖的坐着,耳边是嗡嗡如蚊子叫的恭维话语,听得他头脑发晕。一眼瞥到洗砚在门口晃了一下,苏牧野长身立起,大步走向堂外。
“主子,情况有些不对……”洗砚低声道。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洗砚咽了咽口水,没有再说话。
屋檐上的晴空洒落阳光,日光跳跃着打在苏牧野的俊美飘逸容颜上。
不过片刻,苏牧野已经伏于内宅一间房屋的屋顶之上。
夜间行走屋顶还好,可以借夜色掩护,日光之下,危险系数翻了好几倍。
但苏牧野身形轻若飘叶,他白衣雪肤在日光下,折射出盈然白光,就像白色鸽羽,凌波追云,可见武功之高,让人骇然生畏。
他驾轻就熟地掀开一处屋顶的几片琉璃瓦,向下看去。
这间房间装饰极其考究华美,看得出来是女子常居之所。
门窗紧闭、熏香袅袅,缕缕香烟夹着寒意,拂进纱帐,雕花床榻上的粉色纱帐正抚着床边的粉色床单,咿咿呀呀,晃动摇曳。
纱帐里时断时续传出阵阵靡靡之音,映着若隐若现的两条身影,满室旖旎。
“好人儿……再快些……”
床帏簌簌传来抖动,陡然传出一声婉转软绵惊呼,只把人听得身子软了去。
纱帐被掀起,露出榻上两人。
女子似一只吃饱喝足的猫,环在男子脖子上:“冤家,你比那个老头子实用多了,我就是死在你身下也甘心。”
男子浪荡一笑,他见女子似乎并未尽兴,暗道今日还有正事,便将女子从身上推起:“没想到你胃口这样大,每次从这儿回去,我都得缓半天。我且问你,提炼凌虚幽昙秘术,当真除了向天歌,就没人会了?”
女子只觉其手游走所到之处,酥麻一片,无法抗拒:“骗你作甚,我家那老鬼逼问天歌多少年,都问不出来,那可是我公公秘传
给天歌的,怎么,你有兴趣?”
男子点头,他压上女子,张大口把她整个红唇含在嘴里,纠缠不放:“我要这个秘术,有什么办法?”
见女子热切回应,男子知道火候渐至,停下激动热吻。
女子嗔怪:“冤家,我真是欠你的。这个不好办,用季阳命威胁,天歌都不为所动,还有什么是她在乎的?”
“你是她亲娘,你能没办法?”男子笑吟吟。
这个床榻上热血沸腾、欲罢不能的女子就是先前的向夫人。同她温存的男子,却不是向老爷,而是一个褐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异族之人。
向夫人眉眼一勾,娇媚笑起:“这就靠你了,蜜桃儿的大名谁人不知?”
被唤作蜜桃儿的人,心头一动:“你是说?”
向夫人点头,意思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两人对视而笑。
很快,粉色纱帐不再平静,开始新一轮动荡。
屋顶上的苏牧野抬头,脸上笼罩一层冰霜,目光深远。
苏牧野听完偷情壁角,原路返回,不想余光里闪过一个黑色身影。
原本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他手上的事情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可架不住这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