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楼上的将军又喊道:“那生人听着,此关即是鬼门关,我乃守关大将一品往生侯。过此门者,有去无还,此处非你久留之地,念你无心之过,现命你即刻原路返回,切勿停留片刻。否则格杀勿论,枉送了性命。”
却听徐渊大笑道:“汝等失察失职,三番两次捉我到此,甚是无礼!即如此说,我去也!”
一品往生侯道:“你这厮且莫聒噪,我适才所言之人,却不是你!”
徐渊听了,正要发作,却见鬼影重重之中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顾疏桐。
顾疏桐向那大将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大人明鉴,晚辈顾疏桐,乃应州府人氏,家父姓顾讳远山,家母张氏。只因生前未能见爹娘最后一面,现特来相求于将军大人,乞望网开一面,令我与爹娘一叙,以了却晚辈小生的一片孝心,望大人体察!”言未毕,早已泣不成声。
那一品侯喝道:“无知小儿,胆敢如此放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既是阴阳相隔,便要严守法例,岂能因你一人,坏了我冥府规制!速去,速去!”
顾疏桐只是痛哭流涕,跪拜不肯起身。
那一品侯怒道:“我看你是个桀骜的狂徒,冥顽的愚蒙!既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来人啊,将他速速给我拿下!”
城门边那几十名守城鬼卒闻令,便来齐齐地赶上来捉拿顾疏桐。但听得铁甲铮铮,转眼已将他团团围住。
此时忽见那徐渊仰天大笑道:“我道这地府是个公正严明的去处,不想却和那暴戾恣睢、惨无人道的朝廷一个模样!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算的了什么英雄好汉?啊呸,着实令人不齿!”边骂边又灌了两口酒。
一品侯震怒道:“哪里来的死囚,胆敢在此聒噪!”
只见一个鬼差忙趋步上前,回道:“禀大人,此鬼为人时姓徐名渊,因饮酒醉死,故而押解至此。”
徐渊又笑道:“爷爷已来此三次了,你竟不认得我?”
一品侯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道:“可是那景州府永乐镇封侯村的徐渊?”
鬼差答道:“正是!”
那一品侯忙走下城楼,命鬼卒打开城门,走上前拱手道:“原来是足下,我主渡江王已令我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说罢,便命鬼卒开路。
那徐渊道:“这地府什么时候改了门庭?上次来时招呼我的还是那阎罗王。我也不管什么渡江王、阎罗王,我只问你,这小兄弟你们准备如何处置?”
一品侯道:“贵人有所不知,地府规矩森严,他既非我阴间之鬼,自是阳气灼灼,恐怕惊扰众鬼,惹出事端来。故而将他拿住,押往三司受审,该杀该刮,自有法度。”
徐渊大声斥道:“你这鬼将,满口胡言!我只见他被这阴气逼得苦不堪言,却未见什么惊扰众鬼。他既敢到阴曹来找寻父母,足见其乃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孝子。郯子鹿乳奉亲,子路百里负米,文帝亲尝汤药,哪个不是感天动地的真君子?如今这孝子就在眼前,你不去备那八抬大轿抬他,也该恭敬事之,你却恃势凌人,慢待于他,是何道理!”
一品侯一时无言以对,沉思片刻道:“也罢,他若能接我三招,我便可以破例带他去见我主。”
原来那一品侯顾忌徐渊,又见那顾疏桐是个孩童,只想寻个缘由,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徐渊正要反唇相讥,只见那顾疏桐将眼泪一抹,应道:“既然如此,还请大人恕晚辈不自量力!”他念一个“临”字诀,便纵身跃出众鬼兵鬼卒的包围。
那一品候暗暗一惊,不想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手,便伸手向那城楼上的旌旗一指。只见那面大旗便像生了翅膀,呼啦啦地飞将下来,在顾疏桐的头顶上盘桓飞舞,有如龙蛇,左冲右突地前来裹他。
那大旗虎虎生风,顾疏桐却全然不惧,闪转腾挪好似凌波微步,一时半会儿的,那大旗也拿他不住。
一品候见势不妙,飞身一跃前来抓他。那大旗上下遮掩,一品候左右游走,夹击之下,顾疏桐兀自游刃有余,看得徐渊忍不住大声叫好。
一品候见抓他不着,唯恐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严,心中不免焦急,便噌的一声拔出宝刀,上前便砍。
眼见那刀已到面前,情况甚是危急,顾疏桐忙念一个“兵”字诀,唤出一把精钢剑迎敌。二人你来我往,霎时险象环生。
那一品候本就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刀法纯属,势大力沉,而顾疏桐修炼“兵”字诀不过数日,如何能敌?转眼间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斗了三五十招,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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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品候大喝一声,一刀纵劈天灵,顾疏桐举双手来挡,只觉得双手虎口发麻,手中的剑便被打落在地上。一品候用手一指那面大旗,口中念念有词,那旗子便化作了万道金光,织就一张大网罩将下来,将那顾疏桐死死地困在里面。
鬼卒们急忙上前来,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徐渊正为顾疏桐喝彩,忽见他不敌,忙大声叫道:“那个什么一品候,我且不骂你以大欺小不知羞耻,便是适才的比斗,也已经过了数十招,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