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去户部衙门里酿酒?”陆氏震惊的看着前来回禀消息的喜客小酒馆的掌柜的,只觉得匪夷所思,“年年各个衙门的酒水不都是从皇商那里购买?今年怎么从小酒馆定酒了?”
掌柜的道:“听说好像是户部要开源节流还是怎么,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陆三小姐只是说,从明儿起她就不来酒馆这边了,直接去户部。”
陆氏手攥拳,恨得咬牙切齿。
萧轶还在牢里关着,连探视都不许探视,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原本想要用陆嘉去控制萧延,可现在莫说控制萧延,陆嘉都脱离了掌控。
真是不该听宁妃的!
上次被宁妃一搅合,没有救出轶儿不说,现在陆嘉连府里都不回了,她连人影都抓不到。
“好,我知道了,你且去吧,酒馆那边,盯好她的动静。”
将酒馆的掌柜的打发走,陆氏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到什么妥帖的法子,但又觉得陆嘉去户部酿酒,怎么都不太对劲,干脆起身去老夫人那边。
陆氏过去的时候,老夫人正在炕上靠着靠枕把玩一只玉佩。
陆氏一眼认出那只玉佩,那是当年陆微嫁给轶儿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伴手礼,一共做了几十个花样不同的玉佩络子,分给府里的丫鬟嬷嬷们。
陆氏进来,行礼问安,凑上前,“母亲怎么将这东西翻出来了?”
老夫人抬眼瞧了她一眼,随手将那玉佩丢到旁边的小炕桌上,砰的一声响,老夫人道:“这是当年微微送的,据说,这些玉佩的络子都是陆嘉打出来的?”
陆氏心道,好好的,老夫人怎么又挑这茬儿?
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意思,陆氏赔笑,“微微那时候忙着出嫁的事,哪有那么多功夫......”
老夫人嫌恶的看了陆氏一眼,叹一口气,“我没有挑微微的错,你到底长了个什么脑子,怎么会觉得我在挑微微的错,竟然还要解释?”
陆氏被训斥,让训的一脸茫然。
没挑错,好好的您提这个做什么?
老夫人以前不觉得陆氏愚钝,这是怎么了,让人下了降头了?
“宁妃和你说,这个陆嘉不是真的余杭三小姐陆嘉,我问你,这话,她只是为了救轶儿,随口编的,还是如何?”
陆氏脑子不开窍,老夫人只能把话往直白里说。
陆氏愣了一下,总算是反应过来老夫人的意思,“您也怀疑这陆嘉不是真的陆三?”
老夫人眼睛微眯,瞥了一眼那小炕桌上的玉佩,道:“从微微的描述里,再到余杭那边送来的消息,都说这陆嘉不过是个其貌平平心思莽撞的,可你看现在的陆嘉,有一点其貌平平的样子吗?有一点心思莽撞的样子吗?
若真是心思莽撞,她来了京都时日也不短了,合该在你手里吃了不少亏。
可现在瞧来,她吃过一点亏吗?
空手套白狼的就得了一个在她名下的酒馆和一处在她名下的宅子,现在,又得了去户部酿酒的好事。”
陆氏眼皮一跳。
她还没和老夫人说陆嘉要去户部酿酒呢,老夫人这就先一步知道了?
老夫人也在酒馆里布了自己的眼线?
谁?
老夫人瞧着陆氏的反应,只觉得她肠子里盘亘的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小算计烦心,“你也不用多想,当时陆嘉在酒馆里宣布得了户部的订单,是光明正大的宣布,正好李嬷嬷的男人去那边打酒,听了一句,回来告诉李嬷嬷,李嬷嬷又告诉了我。”
老夫人的拆穿让陆氏有些赧然。
她一脸愧色低头。
老夫人没好气道:“问你呢,宁妃说她不是陆三小姐,到底是真的还是编的?”
陆氏忙道:“当时她只说,只要给陆嘉定罪,轶儿就能救出来,我们去御书房的路上人多眼杂,她没说别的。
不过从御书房出来,她倒是有话想说,可当时她被降为宁嫔,还要禁足,没有机会说。
至于她是编的还是真的知道什么,儿媳也不知啊。”
老夫人皱眉,“她虽是被禁足了,可有平威军那一层关系在,皇上不会太过苛责她,她宫里看守应该没有那么严,你安排人去她那里一趟吧,问清楚。”
“母亲是怀疑陆嘉真的不是三小姐?”陆氏一脸凝重。
老夫人道:“若是真的,这三小姐的本事未免太大了些,陆微一个嫡出的,怕是都不如她,你觉得正常?”
陆氏一噎。
“那现在她要进户部酿酒,这该如何?媳妇总觉得这件事蹊跷,户部可是从来没有过自酿酒水的先例,她如果不是陆三,那她是谁,她想做什么?我们要不赶紧先抓了她?免得她生出祸端?”
老夫人捻着手指。
“我已经派人去请她了,先让她回来给这玉佩打个络子,看看能不能打出一样的吧,若是能,可以再观察一二,等我们派人去余杭请人过来辨认就是。
若是不能,立刻抓了扭送去大理寺,同时上秉陛下。”
陆氏一听这个,立刻激动起来,“如此,轶儿就能救出来了,谢谢母亲。”
老夫人一言难尽的看了陆氏一眼,“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