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张烈虎一马当先,嘴角扬起标志性放肆笑容,红色传武服饰格外扎眼,嚣张步伐如同醉蟹般横冲直撞。
身后是羸弱的张缨豹,步履蹒跚,能支撑住身体走这么久的山路,全靠一根拐杖,他不时忘向艳阳天,又不时擦擦汗,察觉到有股力量拖住手臂,转头冲着旁边牛擎苍递出笑意。
牛娃子今日神色复杂,视线扫了不远处的赵凤声后,低下头,愧疚充斥憨厚脸庞。
在他们身后,是许久未曾露面的陈蛰熊,面容冷峻,一米九的身高挺拔如枪。
张家四英才,悉数到齐。
在他们后面,是江南第一公子哥卢怀远,平庸的五官给人种阴森感,视线放射出歹毒目光。
当情种变为恶魔,只有一念之间。
跟在卢怀远左右的,是青龙帮帮主司徒信,英俊,朴实,绰号幼麟的他,始终给人一种安全感。
赵凤声望着他们走近,波澜不惊说道:“有朋自远方来,心颤颤,腿悠悠,汗淋淋。”
示弱,是赵凤声刻在骨子里的烙印,尤其是面对强敌,不敢再贪口舌之快。
“你错了赵凤声,是敌不是友,我们来,是要你小命的。”张烈虎停住步伐,左右环视一番,“给自己选了这么一个埋骨地,差劲。”
赵凤声的心情又沉了一分。
对方摆出这架势,肯定不是来参观旅游,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架,都没便宜可占。按照战力统计,自己勉强能抵得住司徒信,周奉先能挡得住张烈虎,剩下的牛擎苍,靠花脸和大刚,是万万打不过的。
张烈虎摇着脖颈大笑道:“三年了,你像只兔子一样东跑西窜,想抓还真费劲,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份上,估计又躲到大树后面消灾避难。姓赵的,坑了爷那么多次,是该还了。”
赵凤声挺光棍,勾勾手指头,摆出半步崩拳起手式,“来吧。”
狡猾的家伙如此大方,让张烈虎不太适应,提了提裤子,纳闷道:“这么痛快?你该不会是埋伏好了摄像机,想把我揍你得的视频拍给警方吧?然后判我个三年五载的,用来解你的心头之恨。”
赵凤声好笑道:“有用吗?”
“哈哈哈哈。”张烈虎豪迈大笑。
张家的恐怖,是在于政界,而不是商界,在将军遍地走的院子里长大,有许多常人无法触碰到的权势,曾经在西北因为几十条人命告状无门,张烈虎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否则凭什么让百年卢家以礼相待?
视频?
能将他绳之于法吗?
两人的笑,都是出自同一种意思。
“张烈虎,咱们这一架,有没有彩头?”赵凤声问道。
“爷等这么久,是想痛痛快快把你打一顿,要屁的彩头。”张烈虎蛮横道。
“就是煞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所以才要添些彩头。”赵凤声收回架势,笑道:“你看,咱俩之间结下的梁子,起源于雷家和张家的宿怨,如果我不是雷家得人,或许咱俩还能成为朋友。既然怨从张雷两家而生,那彩头里必须跟两家的命运有关,这样,我赢了,从今以后,张家不许对雷家有任何心思。”
张烈虎挺起胸膛,歪着脑袋,挂着坏笑,“赢?姓赵的,你从哪能看到半分赢面?”
“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怕赌注是什么吗?”赵凤声笑道。
“你要是输了呢?”张烈虎问道。“赌注么,要的是公平,我要是赢了,从今往后,雷家绝不会主动挑衅张家。”赵凤声堆笑道。
“从哪借来的算盘,光往一头打。”张烈虎咧嘴道,对于他的提议不屑一顾。
“堂堂京城爷们,不敢吗?”赵凤声用唐刀拍打着裤腿,语气充满挑衅意味。
“姓赵的,爷是不是京城爷们,你说了不算,对于你这种大街上一掐一大把的小混混,爷真的没放在心上,踩你,只不过是荡平雷家的前奏,你有什么资本,来跟我平等对话。”张烈虎似笑非笑说道。
“不想赌,又看不起我,那老子走了。”赵凤声说走就走,转身转的比兔子都快。
“回来!”张烈虎爆吼一声,寻思玩二皮脸,确实玩不过这家伙,咬牙道:“爷跟你赌了!”
赵凤声屁颠屁颠转过身,笑问道:“约定完赌注,该约定规则了,文斗还是武斗,点到即止还是口头认输后算完?”
要是张烈虎敢答应,赵凤声立刻扔下刀喊投降,反正张家对雷家蓄谋已久,不差这点赌注。
“无规则,不死不休!”张烈虎眯起虎目,神色愈发凶狠。
“好吧,单挑是吧?”赵凤声早已清楚结局,索性挽起袖口,准备堂而皇之打一架。
“不是单挑,而是群殴。”
猛一开口,张缨豹不住咳嗽,喘匀了气息后说道:“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参加这场决斗。”
赵凤声愣住。
张老二这是怎么了?生病生的把脑子弄坏了?
无论是单挑或是群殴,己方都不占任何优势,自己跟张烈虎单挑,赢面不足百分之一。
这边明明有周奉先压阵,为何张缨豹要提出群殴?难道是中途怕周奉先偷袭,阴了张烈虎?
赵凤声越琢磨,越觉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