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外,停着一辆商务车,窗户缓缓降下,露出韩反帝那张臃肿脸庞,今天天色晦暗,衬托脸部色彩格外阴沉。
韩反帝抽着雪茄,看了一眼价值千万的腕表,随后视线转向监狱大门,光芒闪烁不定。
“已经超时了。”副驾驶一袭淡雅素裙的白娘娘轻声提醒道。
“这是咱们无法掌控的区域,里面通道需要走多久,检查需要多长时间,都是未知数,在陌生的地域为非作歹,超时很正常。”韩反帝漫不经心说道。
“可赵凤声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他会根据情况管理好时间,距离约定期限已经超过五分钟,显然不正常。”白娘娘声调跟天色一样冰冷。
“杀人是件很麻烦的事。”韩反帝吐出烟雾,跟周围雾气混为一起。
“你对他太过信任了。”白娘娘轻轻摇头道。
“大侄子不信,难道信你?”韩反帝咧了下嘴角,“再说我也不是信他,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白娘娘整理着裙摆,慢慢说道:“我总觉得他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会从后面咬住你的喉咙,然后生吞活剥,用爪子撕碎你的血肉,用牙齿啃碎你的骨头。”
这位东南亚头号女毒枭,说起狠话来依旧是淡雅如菊,轻飘飘的,仿佛在诉说着家长里短。
韩反帝无所谓一笑,“他如果真是那样的性格,韩某人反而有衣钵可以传承,早早安享晚年。可他不是,野心和贪婪都差的太远,与其形容为一匹狼,不如说是一只犬,那种在特警队里忠心耿耿的缉毒犬。”
铁门一阵作响,白娘娘望着从大门里走出的消瘦身影,轻笑道:“缉毒犬出来了,毒贩可没好日子过了。”
韩反帝伸了一个懒腰,意兴阑珊说道:“没有警察在后面跟着,他只是一条普通的狗。”
两人口中所说的“缉毒犬”,步伐矫健来到商务车门口,脱掉防护服和医疗用具,甩了甩头发汗水,打开车门。
韩反帝堆满抬头纹,饱含期待说道:“我希望听到好消息。”
赵凤声用毛巾完擦拭完面部,平静说道:“如你所愿。”
“上车。”韩反帝满足扬起嘴角。
白娘娘用红唇叼起香烟,点燃后,递给赵凤声,“嫌弃吗?”
“小时候,香烟掉在厕所都照样抽,有上顿没下顿的孩子,没那么矫情。”赵凤声接过香烟,抽了一大口,然后抿了抿过滤嘴,呸出一口唾沫。
白娘娘用食指刮着娇嫩下巴,好笑道:“骂人都不带脏字,好一幅伶牙俐齿。”
“打不赢,得骂得赢,这是我们那的习俗。再说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更没有唱对台戏的资本,假如哪句听的不舒服,请自行删除。”赵凤声挤眼笑道。
“开车。”
韩反帝冲韩笑吩咐一声,打断两人斗嘴,盯着副驾驶赵凤后脑勺问道:“给我句准话,火帅死了吗?”
感受到灼热目光,赵凤声回头,灿然一笑,“脖子都断了,死得不能再死。”
韩反帝长出一口气,慢悠悠说道:“监狱长的老婆孩子还在我们手里,想要验证你的话,并不是很难,等到天黑之后,我会派人把尸体拉出来,不管死的活的,我都要丢进海里。”
赵凤声单脚踩在座椅上,露出标志性痞笑,“随你的便,仍海里还是扔进乱坟岗,关我屁事。”
韩反帝双手环胸,嗓音低沉说道:“临行之前我就说过,你不是在帮我办事,同时也是为自己铲除后顾之忧,火帅一死,对咱们俩只有利没有弊,不想让家人担惊受怕,你大可以放他一马。”
赵凤声搓着湿漉漉的脚心,冷哼道:“我不会拿家人安危视作儿戏,你现在就派人去监狱拉尸体,假如是活的,完全可以把我们俩都宰了。”
韩反帝先是沉默,随后开怀大笑,拍着前面消瘦肩头,说道:“傻侄子,就你这点本事,还敢跟我斗?”
赵凤声疑惑挑起眉毛。
韩反帝贼眉鼠眼道:“我派你去,是因为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谁都比你更想杀掉火帅,看你太累了,逗你玩而已,没想到你还跟我上劲,跟叔还耍二百五,欠揍!”
亲昵的言辞,并未使赵凤声烟消云散,反而锁住眉头,一口一口抽烟。
韩反帝笑眯眯说道:“大侄子,火帅临死之前,说了什么没有。”
赵凤声冷漠回应道:“他说你是王八蛋。”
“哦?”
韩反帝感兴趣探过去身子,趴在赵凤声耳边低声说道:“你要说他屁都没放,肯定是撒谎,假如开骂,说我是绝情绝义的乌龟王八蛋,这绝对是老伙计的临终遗言。来说一说,他怎么骂的我?”
“自己做过啥,心里没数吗?为了几万美金就把恩人给弄死,这点破事我都替你臊得慌。”赵凤声没好气道。
“呵呵。”
韩反帝收回身体,自嘲一笑,双手来回抚摸膝盖,“这件事,我就知道火帅会算到我头上,算了,反正他也死了,我就没必要去辩解了。”
赵凤声侧过脑袋,好奇问道:“难道另有隐情?”
韩反帝唏嘘道:“陈年旧事,不值一提,里面牵扯的人,你都不认识,讲了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