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悬崖峭壁上,矗立着一座造型古朴的建筑物,用阴森的青砖打造,上空和四周都用铁丝网覆盖,不时有荷枪实弹的人员巡逻,凝造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几百米之外的海边,韩反帝仔细观察,然后放下望远镜,缓缓说道:“传说,上帝在创世第六天的时候,创造了两头怪兽,一只是雄性,叫做贝希摩斯,雄霸着陆地和沙漠,另一只雌性,叫做利维坦,是海洋的统治者。这座监狱,就被誉为利维坦的翅膀。”
赵凤声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后,说道:“利维坦在圣经里出现过,吹得挺邪乎,有本史诗中说利维坦是一条缠绕之蛇,也被称为曲形的蛇,论能耐,比不过西游记里的四海龙王,这里叫做利维坦的翅膀,两者有什么关联?”
韩反帝笑道:“你提到的是形,它的绰号则是来自含义,利维坦在希伯来语中有扭曲,漩涡的意思,后来成为恶魔代言词,并被冠以七大罪之一的嫉妒。这里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但并没有执行死刑,所以说它是恶魔的翅膀,并不为过。”
“用羽翼包庇肮脏的灵魂,不被处以极刑,老外调侃起来,也挺有深度。”赵凤声放下望远镜,视线离开了臭名昭著的建筑物,问道:“确定火帅就藏在里面吗?”
韩反帝点头道:“城市本来就不大,能够供他藏匿的地点屈指可数,除了这里,丢盔弃甲的老伙计没有别的地方选择。可惜他选错了,利维坦的翅膀,只有抬出来的尸体,没有走出来的活人。”
赵凤声听出了弦外之音,疑惑道:“监狱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吗?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
“很简单,政治原因。”
韩反帝轻声道:“利维坦的翅膀并不属于巴拿马本地机构,而是几个国家联合创办的囚牢,专门关押罪大恶极又无法处决的犯人,让他们在里面了此余生。其实每个国家都有这种监狱,只不过你没遇到过而已。”
赵凤声点了一根烟,沉声道:“既然火帅出不来了,岂不是正和你意?”
韩反帝夺过他的香烟,抽了一大口,似笑非笑道:“死亡和坐牢不是一个概念,只要他活着,就会对咱们造成威胁。假如有一天,你正跟孩子老婆去买菜,突然乘坐的汽车爆炸了,会是什么感觉?”
二十几度的天气,赵凤声突然渗出一身汗。
自己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假如燕雀和安安受到牵连,咋有脸去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
“你有什么打算?”赵凤声凝声道。
“派人进去,杀掉他。”
韩反帝云淡风轻道:“诗人得到的消息,火帅只带了一个人走进这座监狱,杀掉他,其实很容易。”
“你不是说没人能从这座监狱活着出来吗?”赵凤声问道。
“说的是犯人,并不是指这里的工作人员,每天有狱警和法医进进出出,哪有那么邪乎。”韩反帝笑着说道。
“刺杀。”
赵凤声默默念叨,“难得是以什么身份进入,如何安全逃离。”
“身份好解决,诗人现在正和监狱长吃饭,走的时候有一麻袋美金奉上,假如那监狱长公正廉洁,概不收钱,诗人会出示他家人的亲密照片,墨西哥毒贩最擅长绑架人家老婆孩子,这点你不用操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跟一家人的身家性命,有可比性吗?”
韩反帝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为难的是派谁去比较合适,要做到一击必杀,避免多生事端,否则追究起来,会惹一身骚。”
赵凤声转过头,看到那双不像人类的灰色瞳孔,“按照韩笑的身手来说,一分钟就可以搞定。”
“是啊,韩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我不能为了杀火帅,将自己的安危置之不理。”韩反帝伸开手掌,说出一个名字,放下一根手指,“假如韩笑不在身边,我恐怕会被大卸八块。诗人,杜兰,小白,对了,还有你。”
赵凤声腼腆一笑,道:“我们三个确实需要提防,但是白娘娘她有害你的可能性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能活到今天,又不是凭借着运气。自从我跟小白接触以来,身边都有保镖在场,我怕输,不敢赌,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哪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资本。”韩反帝苦涩笑道。
“那么多的家产,恐怕连亲儿子都起了杀心,一个中途丧偶心黑手辣的寡妇,确实信不过。但那天韩笑跑去抵御鲨鱼突击队成员,你怎么敢放心我们俩同时在场?”赵凤声询问道。
“一个人,或许会动手,但你们俩人同时在,我很放心。她认为你是我的子侄,你认为她是我的女人,互相钳制,互相忌惮,这就是我的凭仗。老韩打架三等,赚钱二等,猜人心,却是一等。”韩反帝骄傲一笑。
赵凤声撇撇嘴,心服口服。
一个海浪打来,溅湿三人衣衫。
“那派白娘娘去行刺呢?”赵凤声提出一个建议。
“这座监狱没有女性,抬尸人和医生都是男的,再说她手下的人,估计还没见到火帅,就被人打死了。”韩反帝摇头否定。
“韩笑不能去,白娘娘你又不放心,好像只有我一个人选了。”赵凤声指着鼻子说道。
“我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