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
多么傲慢和狂妄的比喻。
起初,赵凤声以为他喝多了自吹自擂,但是随着白娘娘的底细浮出水面,轻蔑逐渐被震惊取代。短短几年间,能够雕琢出能跟糯康和火帅对抗的角色,仅凭这一点,姓韩的足以傲视群雄。
赵凤声点了一根烟,慢悠悠说道:“我跟白娘娘手下结过梁子,闹出了人命,跑到火帅麾下才躲过了追杀。按照金三角毒枭的风格,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然而白娘娘的人,似乎惧怕火帅,丝毫没有追究的迹象,就那么忍气吞声了,后来的不了了之,是因为你在后面操控吧?”
“要是没有我,你觉得你在金三角能蹦跶几天?”
韩反帝抢走他的香烟,深吸一大口,轻声道:“金三角不比其它地方,只有秩序,没有法律,维持秩序的人,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外界觉得金三角神秘,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地理位置和历史的原因,金三角被整个世界厌恶和唾弃。就像是一个孩子,因为他长相丑陋,有偷盗恶习,学习差,所以老师和家长都不喜欢,久而久之,他会自甘堕落,为了立足,他只能走向罪恶的深渊,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觉得,究竟那个孩子是魔鬼,还是家长和老师是魔鬼?他变成罪犯,是孩子自己的责任吗?”
以前赵凤声对于金三角的了解,以道听途说为主,到了地方,用眼睛看了一遍后,觉得跟资料描述的没什么差别,治安差,穷,民风凶悍,以二维视角去看待那片土地。
韩反帝简单的几句话,让赵凤声又重新认识金三角,它之所以会变成臭名远扬的毒品摇篮,罪责究竟在谁?是普通百姓?是毒贩?是坤沙和糯康这种武装势力?
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它们这种个体,很难去撼动一块地域的属性。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
政体。
赵凤声又抽出一根烟,沉思片刻,说道:“西方发达国家的政客,需要一处能够生产毒品的角落,用于满足它们的利益,这块地方不能在身边,否则会引起民众不满,附近的国家太强大,又会引发国际矛盾,而偏僻又遥远的金三角,正是绝佳地点,我猜的对吗?”
韩反帝抠着脚说道:“差不多吧,你不能拿现在的国际形势,去跟几十年前的国际形势相提并论,金三角的形成,有很复杂的历史原因,比如火家军,它的前身可是堂堂国军精锐,后来落草为寇,谁又能想得到呢?行了,别说这些不顶饥的东西了,花天酒地不比考古写论文强?你叔我的人生格言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东南西北风,来,喝酒。”
十几万的名酒,被一位抠着脚丫子的大叔,像喝自来水一样灌进肚子里。
提到火家军,赵凤声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火帅中枪那次,是你派人动的手?”
韩反帝打了一个饱嗝,不耐烦道:“那老伙计挨枪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能全都算我韩某人头上吧?”
“那天我在场,火帅脖子中枪,后来你还去探望。”赵凤声提醒道。
“哦!~说的是在金三角第一次见你小子那天吧,见我的那一刻,你是不是特别激动?一等功在眼前晃悠,那可比美女黄金都眼馋,光想拿枪顶住我,押回国内伏法领功吧?为了怕你暴露,你叔我特意还演了一出戏,火帅精的跟鬼一样,稍微有些情绪波动,老小子一眼就能看穿。那天你叔我演技咋样,不比电视里明星强?”韩反帝笑眯眯道。
赵凤声瘪嘴道:“说正事呢,别老打岔。”
“咋,你说的就是正事,老子卖弄卖弄就是闲的蛋疼?你小子比你爹还霸道。”韩反帝没好气道:“为啥说我派人暗杀火帅?”
赵凤声正色道:“火帅的死,会直接影响到你和糯康的利益。”
“教给你小子一个为人处世之道,下次有求于人,要先学会捧臭脚,别管对方有香港脚还是长鸡眼,你都要憋着气学会忍受。臭脚捧的多了,自己的脚丫子才会变香饽饽,懂了没?”韩反帝半开玩笑说道。
赵凤声从小就喜欢听老人说话,那可是穷尽一生的感悟,虽然未必都对,但绝对会让他受益匪浅,听到韩反帝的教训,仔细琢磨一下,话糙理不糙,他殷勤点头道:“懂了,韩叔。”
“嘿,这声叔听的舒坦。”
韩反帝美滋滋盘起腿,抓起一根香肠,边吃边说道:“别人都觉得糯康,白娘娘,火帅是死对头,却没品味出唇亡齿寒的道理。对我来说,更是如此,老伙计一旦玩完,最倒霉的不是他的属下和子孙,反而是老子我,没有他在那吸引火力,子弹不都得奔着我飞?假如说有人烧高香,求火帅长命百岁,那柱香,绝对是我掏的钱。”
赵凤声没听太明白,皱眉道:“火帅如果死了,他的地盘和手下,不全被你们瓜分了吗?”
“分个屁!火帅嗝屁着凉,肯定会有新人来顶替他的位置,万一遇到个虎不啦叽的憨货,支愣个脑袋天天干架,那大家伙都别赚钱了。我们哥几个,早就形成了多年的默契,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皮疼肉不疼,都是演给外人看的,真来个下狠手的,谁都别想好过。我派人杀他?那不等于把钱往外撇么。”韩反帝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