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国华走后,怕有人前来行刺,特意将黄羽飞留下来进行保护。
这位武英级武术高手,跟赵凤声有过两次短暂交锋,表面不胜不败,实际暗地里吃了点小亏。黄羽飞的度量不算大,对往事耿耿于怀,所以对赵凤声没什么好脸色,靠住墙壁,望向自己脚尖。
折腾了大半天,赵凤声旧伤复发,胯部疼痛难忍,只好坐到了轮椅上。
“抽根烟?”赵凤声举起一根大华香烟递给了黄羽飞。
“学武的人不抽烟。”黄羽飞态度冷漠,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赌博吗?”赵凤声不怀好意笑道。
黄羽飞眸子中迸发汹涌怒意。
“长夜漫漫太寂寞,开个玩笑而已。”赵凤声伸出右手,认真说道:“感谢你的雪中送炭,以后赵凤声定当厚报。”
黄羽飞的双手继续插在兜里,完全没有握手的意图,淡淡说道:“不需要,我只是按照宝爷的吩咐做事,如果要感谢的话,请谢他老人家。”
“没事,你们俩我都要谢。”赵凤声笑了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黄羽飞扭过头,望向窗外皎洁明月,“因为我不喜欢跟你交流。”
赵凤声厚颜无耻惯了,即便黄羽飞对他爱答不理,依旧没啥难为情的尴尬,堆笑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会有人过来行刺,你会怎么做?”
黄羽飞一脸厌恶地转过身体,把后背冲向赵凤声。
“人家保镖的职业操守很强,哪怕自己嗝屁,也要将雇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相信按照黄老弟的为人,一定会比保镖做得更好吧。”赵凤声喋喋不休说道。
黄羽飞终于忍无可忍,扭过头,年轻而平庸的脸庞写满愤怒,低吼道:“我不是保镖,更不会为你这种人拼命!”
“不是保镖?那你是什么?难不成是宝爷的私生子?”赵凤声挠头道。
“放屁!我跟宝爷是忘年交,是朋友!”黄羽飞怒目道。
“年薪二百万的朋友?”赵凤声呵呵一笑。
不知是愤懑还是羞愧,黄羽飞气的干脆再次转过身。
赵凤声对于两人的关系,略有耳闻。
黄羽飞前几年经常在凯撒皇宫赌钱,出手很大,运气却差得离谱。越赌越输,越输越赌,卖了爹妈的房子不算,竟然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债主从内地追到了澳门,将黄羽飞堵到了凯撒皇宫,这小子凭借身手了得,把一伙债主打的屁股尿流。可一个人再能打,也逃脱不了法律约束,债主一纸诉状,把他弄成了诈骗在逃人员,全网通缉。而且他的父母也遭到了监视,并且要用工资给儿子还债,老两口只能租住在十来平米的小黑屋,生活苦不堪言。
走投无路的黄羽飞还算孝顺,怕牵连父母,自己爬上了凯撒皇宫天台。
郭海亮那会儿还是总经理,听到有人跳楼,过去查看情况。他亲眼见识过黄羽飞一人打五个,于是抱着惜才的念头,将黄羽飞推荐到了宝爷身边,不止帮他还清赌债,还开出了二百万的高价年薪。
所谓大恩大德,不过如此。
可这小子竟然以宝爷的忘年交自居,绝口不提保镖二字,脸皮之厚,令赵凤声都自叹不如。
有的人德才兼备,有的人有德无才,有的人有才无德,三种人,赵凤声最讨厌后者,于是讥讽了几句之后,便不再搭理。
走廊中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一群人出现在楼梯口。
居中的是郑龙吟,黑风衣,干练短发,长筒皮靴,再有身后黑衣小弟们营造出的强大气场,有股不输于男人的霸气。
郑龙吟大步走到赵凤声面前,骤然停住,声音透出一股难言的怒火,“谁干的?!”
坐在轮椅中的赵凤声抬头望了对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点燃一根烟,“不知道,或许是帝人财团,或许是孙国雄的余孽,又或者……是你?”
“扯淡!”郑龙吟爆出一句粗口,这是她从赵凤声口中学来的俚语,简单,直接,泄愤,比起优柔晦涩的本地骂人方式,更符合她的脾性。
郑龙吟弯下腰,跟赵凤声面对面,距离不过半尺,惊艳的五官有些扭曲,“赵凤声,我警告你,本人现在火气很大!千万不要惹我!”
赵凤声揉揉鼻子,扬起下巴后撤,好笑道:“老子差点被炸死,你不但不安慰,还要拿我出气?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废话!敢动我的人,分明是不给我面子!他炸的不是你,而是郑家的颜面!你说我该不该生气?”郑龙吟咬紧嘴唇吼道。
郑家刚刚打了一场漂亮仗,全半岛的人都在盯着郑和森会做出什么举动,结果倒好,彩头还没搏到,得力干将差点被人炸死,这无疑是给了郑和森一记响亮耳光。
“哦!~”
赵凤声甩了一个古怪的尾音,“合着我死了没啥大不了,你们郑家丢了人是大事。大小姐,有句话叫做人命大于天,能不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先对我精神上进行慰藉?”
“慰你大爷!”
郑龙吟又喊出了一句剽窃来的正宗京骂,冲手下们说道:“把整座医院给我封死了,只许出不许进!乐仔去调监控,把那人从哪钻出来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