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窑子?!
曹北斗追丢了卓桂城,无功而返,又丢人又没法交差,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呢,赵凤声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引爆了曹北斗的怒气,脸色瞬间阴沉,闷声道:“想找乐子,别拿我打叉,要不是看在向头的面子上,早把你脖子掐断了,警告你一句,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客气。”
草原人的脾性大多善良温和,但发起怒来,就激发出血脉里隐藏的野性,变成一头发狂的凶兽。
赵凤声望着鼻尖前方粗如胡萝卜的食指,嘿嘿一笑,将其推开,挤眼道:“曹队长,我拿老连长开涮,也不敢拿您开涮。您想想,卓桂城冒着被通缉的风险,来到雍城,图的是什么?”
曹北斗也不是傻帽,沉思片刻,眼皮一抬,“贩毒?!”
“不愧是曹队长,一猜就中。”
赵凤声先拍了一记令人浑身舒坦的马屁,继续嬉皮笑脸道:“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卓桂城起初想在华北狠捞一笔,结果被咱们搅黄了,所以就跑到西北掘金。这贩毒嘛,我了解一些里面的门道,无非是跟当地有势力有人脉的地头蛇合作,以较为低廉的价格卖给他们,然后再倒一手,或者倒几手,从吸毒者那里谋取暴利,一层接一层,层层剥皮。通俗点来讲,卓桂城是厂商,地头蛇是批发商,下面是零售商,只要关系网构架得当,钞票真的像大风刮来的一样。销售毒品的地点,往往是酒吧,KTV,窑子等藏污纳垢的地方,咱们只要抓紧一根藤,慢慢往外拽,肯定能揪出卓桂城的合伙人。”
听完赵凤声的分析,曹北斗紧紧盯着铜雀宫的大门,皱眉道:“这里,就是零售毒品的地方?”
“不敢保证,碰碰运气而已,总好过没头没脑瞎转悠。”赵凤声谨慎答道。
“如果真能找到那杂碎,我给向头打报告,记你一功。”曹北斗率先走下车。
“请不请功的无所谓,我这人喜欢折现。”赵凤声扬起嘴角,推开车门。
两人来到铜雀宫门前,发现大门紧闭,赵凤声清楚这种高端私人会所不会像洗头房一样进出随意,即便摆出闭门谢客的模样,或许里面正在酒池肉林,于是伸出右手,用出几分力气,砰砰拍着铜质大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个年轻脸庞,仔细瞅了瞅赵凤声,觉得眼生,不耐烦说道:“你哪位?”
“你的财神爷爷。”赵凤声双手插兜面带倨傲。
年轻男人撇嘴道:“不好意思,会所暂时歇业,您改天再来。”
说完,年轻男人就要把门关上,结果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又将门拉开,年轻男人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了大门上。
“你个瓜怂找死捏!”年轻男人捂住额头,疼的呲牙咧嘴,用本地方言叫骂道。
“再敢胡乱放屁,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只能吃流食。”赵凤声大摇大摆走进大厅,八字步迈得极其嚣张。
年轻男人是铜雀宫的服务员,见识过黑白两道的大人物,也算见过世面,察觉到这两位身上流露出不寻常的气度,很识趣不再叫骂,悻悻然起身,低着脑袋说道:“稍等下,我去叫经理。”
铜雀宫的老板后台很硬,否则也撑不起雍城最高端的会所。虽说这里实行会员制,大多是熟客,可酒精会使神经错乱,客人喝醉了之后,闹事的不计其数,确实是猛人的,就让人家发泄发泄,如果是绣花枕头,对不起,铜雀宫付得起医药费。这俩人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是龙是虫,得叫经理试探一下才知道,假如是草包,自己肯定会连本带利讨要回来。
年轻人打着小算盘离开,赵凤声兴致勃勃欣赏着铜雀宫内部装修,古香古色,流光溢彩,很有唐朝建筑韵味,赵凤声摸一把黄铜制成的大鼎,再弹一弹紫铜包着的扶手,啧啧叹道:“怪不得敢叫铜雀宫,确实财大气粗,全是实心的东西,一点都不弄虚作假,光是装修,就得几千万吧?不知道服务跟装修般不般配,下次必须得尝尝鲜。”
曹北斗从鼻孔冷哼一声。
“以前听送外卖的同事说,这铜雀宫里吃喝玩乐一条龙,吃饭,喝酒,洗浴,保健,啥项目都有,随便走出一个妹子,就是学校校花水准,有胸模,有腿模,有车模,有内衣模特,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老曹,等办完了事,我请你在这里潇洒一个星期,说到做到。”赵凤声信誓旦旦说道。
曹北斗像是聋了一样,对满脑子龌龊的家伙爱答不理。
不多时,走出几位男人,大多是膀大腰圆的猛男,站在中间的,却是一位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娇柔”男人,走路摇曳生姿,长相细皮嫩肉,眼小肤白,体型仅仅是曹北斗的三分之一,如果将短发换成长发,估计能迷倒不少大老爷们。
娇柔男人来到赵凤声面前停下,来回审视一番,笑了笑,用公鸭嗓说道:“您二位好像初次光临,面生得很,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乔,是铜雀宫的总经理,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语气和蔼,却带有江湖气的冷淡。
赵凤声黑起了脸,摸着下巴,阴阳怪气说道:“老子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攀亲家的,别玩这一套了。钱,老子兜里有的是,赶紧弄一桌子好菜,叫几个妹子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