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胜利,却被陈蛰熊敲诈了一顿火锅,赵凤声心里甭提多难受,所以只点了一盘肉,七八盘菜,两人共用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火锅,害得陈蛰熊怨声载道,嫌他脏,嫌他恶心,可是赵凤声一句话就扳了回来,“下午喷了老子一身唾沫星子,晚上吃老子点口水,咋了!”
陈蛰熊习惯了他的胡搅蛮缠,也不动怒,自作主张要了两盘最贵的雪花肥牛,赵凤声本来不答应,可陈蛰熊说自己买单,等肥牛上来,放到自己面前,筷子夹起一片,涮半分钟之后,直接丢进小碟,绝不给赵凤声趁机捞走的机会。
“老陈,味道咋样?”赵凤声伸长脖子询问道,口水不争气地往嗓子眼拱。
“不错,对得起它价格,咱们练功夫的人,多吃牛肉对身体有益,如果怕贵,我请你?”陈蛰熊泛起坏笑道。
赵凤声翻了一记白眼,“算了吧,你姓陈的便宜可不好占,在万林市那么久,也没请我吃过一次饭,简直铁公鸡在世。再说现在假货横行,没准就是耗子肉以次充好,里面还掺了鸭肉防腐剂,抠脚大叔甩着鼻涕做出来的,想一想就倒胃口。”
“讨打?!”陈蛰熊眯起锋利的丹凤眸子,碟子里的牛肉却无论如何无法下咽。
“你不吃我吃!”赵凤声飞速夺过牛肉,狼吞虎咽,不忘给出客观评价,“不错不错,全是牛肉味,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肯定不是假牛肉,老陈,既然你没胃口,那我就委屈一下,替你代劳了。”
陈蛰熊想要阻止他的强盗行为,手臂却不听使唤,软绵绵垂下,筷子叮当落在碟子上面。
“老陈,五万块我都不要了,吃你几块牛肉,不算过分吧?”赵凤声在那吃的满嘴流油。
陈蛰熊面如死灰,低着脑袋,额头渗出几滴汗水,顺着英武脸颊滑落。
赵凤声看出了他的异状,关怀问道:“老陈,咋了?”
陈蛰熊艰难抬头,支撑住身体,“手臂没力气了,就像断了一样,感觉不到了。”
赵凤声蹙眉道:“还是楚巨蛮那王八蛋留下的老伤?”
陈蛰熊嗯了一声,“楚巨蛮的功夫蕴含暗劲,专攻经络,歹毒无比。其实在西医里,并没有经络这种东西,也就是说没有具体的身体组织器官,所以很难治疗,只能寻找经验丰富的中医调养。但我已经病入膏肓,双手几乎废掉,哪怕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姓陈的,别自暴自弃!明天我就带你回武云,我师父肯定能把你治好。”赵凤声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师父跟你师父有仇,算了。”陈蛰熊平淡说道,宁愿变成废人,也不会接受仇人的慷慨,这就是陈蛰熊,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骄傲男人。
“扯淡!脸面哪有手重要?改天一定把你揍晕了扛回去。”赵凤声愤愤道。
“没事,这伤一阵一阵的,或许过几天就自动痊愈了。”陈蛰熊看到手机响个不停,手臂颤颤巍巍端起,闲聊几句,陈蛰熊挪开电话,小声道:“张烈虎要来。”
赵凤声停顿一秒钟,开怀笑道:“来呗,正好没人结账。”
陈蛰熊无奈摇头。
有了财神爷大驾光临,赵凤声将卑鄙无耻的风格发扬到极致,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桌子硬菜,牛肉,羊肉,虾滑,毛肚,美其名曰要款待京城来的贵客。
十几分钟之后,张烈虎一人迈着嚣张步伐走进火锅店,由于天气渐冷,那条土到掉渣又潮到极致的大花裤衩也丢进了箱子底,卫衣,一条普通牛仔裤,大腿肌肉将裤腿快撑成了健美裤,倒是跟健身爱好者的打扮很相近。
“哥俩吃着呢?”张烈虎笑了笑,用浓重的京味打着招呼,坐到陈蛰熊旁边,发现桌上没酒,诧异道:“无酒不成席,你们这唱的是哪一出?”
“这不等你来了才敢要酒呢,服务员,你们店里最好的白酒,拿两瓶!”赵凤声慷慨喊道,实际上他才不愿意掏一分钱。
张烈虎典型的京城爷们做派,话多,够义气,好面子,去到每一处饭局,不管是否真心想掏钱,结账时都会豪迈喊一句“我来买单!”赵凤声拿准了他的脾性,所以才敢满满摆了一桌子。
“虎哥,这几天忙什么呢?咋没见你。”赵凤声跟张烈虎是同年生人,也没论过大小,称呼声哥,嘴皮子吃亏,其他方面占了大便宜,赵凤声是位斤斤计较的刁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奉承巴结的机会。
张烈虎甩给赵凤声一盒大熊猫,自己点燃中南海,一口酒入喉,笑道:“有位以前的哥们,现如今在雍城混饭吃,听说我过来,非得安排酒场。丫的,西北人真是能喝,男的女的一个量,坐到酒桌上就一直能喝,天天把我灌得醉生梦死。对了,听说你跟雷斯年见面了?”
“见了,跟他回了一趟雷家老宅,住了几天。”有陈蛰熊作为旁观者,想瞒也瞒不过去,赵凤声干脆说了实话。
张烈虎咧嘴一笑,“雷家世代经商,底蕴雄厚,第一次回家,收礼收到手发软吧?虽然身为对手,但不得不承认老佛爷是位奇人,将濒临灭亡的雷家起死回生,不输于男儿气概。雷斯年也不错,雷氏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他大半功劳,步步经营,稳中有升,商界难得的大局观。所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