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走?”赵凤声眯起含有冷意的眸子问道。
“陈哥,我们做的买卖见不得光,既然您发现了肉票,对不住了,得委屈您在我们这里多呆一会,这是我们多年的规矩。等老大回来,您让张哥在中间说和说和,这事也就过去了,否则我们没法跟上面交代,您多体谅。”三瓣嘴收回恭顺的姿态,语气变得不卑不亢。
“那我要是非要走呢?”赵凤声绷紧全身神经,做好撒丫子跑路的准备。
三瓣嘴呵呵一笑,双拳碰撞,后果不言而喻。
门口房间突然冒出三位体态彪悍的男子,堵住了唯一退路,三瓣嘴嘿嘿笑道:“陈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见到自己被包围,赵凤声害怕楚巨蛮出现,急着赶时间,二话不说,一记冲天炮砸向三瓣嘴。对面的家伙哪会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面部正中就像是橘子突然爆裂,稀里哗啦喷了一地,三瓣嘴变成了五瓣嘴,捂着口鼻鬼哭狼嚎。
赵凤声右腿爆发出几百斤巨力,疾如奔雷踹向右边壮汉的小腹,没想到那人抗击打能力十分强悍,只是蹬蹬蹬狂退数步,赵凤声反应神速,如离弦之箭蹿出,紧跟着挥出手刀,狠狠砍在那人脖颈,一百多斤的身躯轰然倒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其他几人见势不妙,纷纷掏出武器对敌,可这几人的身手实在是稀松平常,刀子铁棍根本挨不到赵凤声衣角,只是划拉几下空气,单薄的身影在人群中快如鬼魅,所过之处不断有人躺下,撒泡尿的功夫,七八条壮汉全部放倒在地,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赵凤声拍拍手,正要离开是非之地,小屋里突然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快来救额!”
你妹个大棒槌,要不是老子身手还过得去,差点害老子上西天!
赵凤声夹杂一肚子怒火冲向小屋,想看这位丧门星到底是谁。今天大闹楚巨蛮的老巢,反正跟万林恶来的梁子是结定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捎带手的事,没准可以抓住楚巨蛮犯罪把柄,把这位素未谋面的仇人五花大绑扔到监狱里思考人生。
推开小屋,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令人牙酸的响声,有位男人被绑在正中的座椅上,看模样三四十岁,体态偏胖,前额微秃,嘴里鼓鼓囊囊,五官透着一股猥琐,很好诠释了什么叫做无良大叔形象,估计是被关押的时间挺长,头发脸颊遍布油腻,散发着一股恶臭。望见赵凤声推门而入,他激动地鼻涕眼泪齐流,哭喊道:“恩人!~快救额,额给你钱,给你很多的钱!”
赵凤声仔细观察中年男人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救出去,快速解开绳索,问道:“能不能走?不行的话我背你。”
微秃男人一把掏出在口里剩余的那只臭袜子,抓住赵凤声不算强壮的双臂,“能,能跑!”
赵凤声躲避着他嘴里的臭气,率先冲出小屋,等急速奔驰到路边才发现,这家伙速度竟然不逊色于自己,紧紧跟在身后,两条短腿捯饬的都快出现幻影。
这架势,看着都能起飞了。
赵凤声钻进奥德赛,陈蛰熊望着狼狈不堪的中年男人紧跟着把车门关住,皱眉道:“他是谁?”
放倒一堆健壮男人和快速奔跑,导致赵凤声体力流失一大半,喘着粗气道:“废话真多,能不能先开车?你还等着楚巨蛮回来跟咱上演速度与激情?”
陈蛰熊冷哼一声,一脚闷住油门,扬长而去。
“老兄,怎么称呼?”赵凤声拿出钱家专供的中华烟递过去。
“韩森。”微秃男人双手恭敬接过香烟,操着一口浓郁方言受宠若惊道:“今天太感谢老弟的救命之恩了,大恩不言谢,还望留下名讳,日后好让哥哥报答啊。”
“陈老二。”赵凤声笑眯眯地杜撰一个名字,前面的陈蛰熊从后视镜里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为啥被他们关起来的?”赵凤声慢悠悠吞吐着烟雾,看能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哎!~一言难尽啊。”
韩森拍着微秃头顶叹气道:“额在山南省做的是轮胎生意,跟他们修理厂打过不少次交道,时间长了,慢慢积累不少债务纠纷。那帮怂球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死活不还钱,老哥额也是个急脾气,咱在山南省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哪能咽下这口恶气?于是单枪匹马来找他们评评理!没想到那帮怂瓜蛋子不讲江湖道义,不但不还钱,还将额关起来每天毒打,王八驴球球!你看看额这胳膊,额这肚子,全是黑青,那帮挠球的玩意都该枪毙一百次!”
赵凤声频频点头,但眼神里全是疑虑,要个帐而已,至于关起来拘禁这么多天?不过韩森的语气很诚恳,神色饱含愤怒,不像是在说假话,这让赵凤声一时无法判断是真是假。
“老兄,能不能帮个忙?”赵凤声微笑道。
“有事你尽管开口,额老韩不帮恩人就是冷七坎正!”韩森拍着胸口豪爽道。
“既然你在修理厂吃了这么大的亏,正好,我们和他们也有些宿怨,既然咱们都和他们有仇,那就一起清算。你不是被绑架了吗?咱去公安局报案,让那帮怂球尝尝蹲大狱的滋味,咋样?”赵凤声提出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建议,非法拘禁的罪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