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钱宗望踏着朝露赶回钱家,先是探望钱大宝,见到宝贝儿子躺在床上平安无事,钱宗望终于放下悬着许久的心,转身走向赵凤声房间,发现房门虚掩,已经洗漱完毕,钱宗望一把抓住赵凤声手腕,感激涕零道:“赵老弟,这次要多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冒死相救,我钱家可就绝后了。你放心,这份恩情不管是我还是大宝,一辈子都铭记在心,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我老钱别的没有,钞票管够。”
“钱总,您太客气了,我从您这里拿了不少,再要的话那就叫贪得无厌了。这是我份内的事,您不用太放在心上。”不管钱宗望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赵凤声听到言辞质朴的感谢,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或许这就是钱宗望的驭人手段,但没有几位道行高深的能人可以抵挡得住。
“我再给你打一百万,聊表心意。”钱宗望大手一挥,身后的陈蛰熊点头会意。
“钱总,您这钱我不能要,您已经给的不少了,我再要的话都对不起自己良心。”赵凤声这话确实发自肺腑,该拿的一分不少,不该拿的分文不取,这是他做人一贯准则。
“老弟,不要推辞了,我钱胖子的儿子怎么也值几座金山银山,钱一会打你卡里,你要是拒绝,那就是看不起我们钱家爷们。”钱宗望给钱都给的霸气十足,随后贴心问道:“你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来一趟我的书房?”
赵凤声说道没问题,跟着钱宗望来到二楼正中的房间,陈蛰熊把门反锁,迫不及待递给赵凤声一张照片,“认识吗?”
赵凤声来不及欣赏省城大富豪的书房布置,接过照片,一位男人的头像映入眼帘,浓眉凶目,狮鼻阔口,脖颈间有尊厉鬼文身,两只硕长的犄角尤为显眼,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人鬼相加,更添几分凶意,哪怕只见到照片,都能嗅到一股浓郁的杀戮戾气。
赵凤声盯着照片仔细端详,过了一阵说道:“这人的文身和昨晚的肇事者很像,但灯光太暗,车辆经过时只是一瞬间,五官没有看清,他是?”
陈蛰熊拿回照片,俊朗的脸庞流露出一种心有余悸的忐忑,“省城头号凶人,楚巨蛮。”
赵凤声感慨一句人如其名,问道:“他和你们有宿怨?为何要痛下杀手?”
“没有。”
大佬杀手陈蛰熊在主子面前相当乖巧,完全丢弃掉痛殴赵凤声时的锐利气焰,一举一动温文尔雅,耐心说道:“楚巨蛮这人身手超凡,喜欢独来独往,做事全凭自己一念之间,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简单点形容,就是一位乖张跋扈的独行侠。惹过的祸事数不胜数,可江湖大枭没人敢动他,因为以前敢打他主意的人,全被扔进炉子里提前变成一堆灰尘。补充一句,楚巨蛮十几岁时在火葬场工作,烧人的流程十分娴熟,以前是推死人进去,现在酷爱把活人绑住四肢,慢慢推进去。”
“真他娘狠!”
赵凤声夹着烟的手指明显抖动一下,掉落些许烟灰,终于明白陈蛰熊为何称呼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
“楚巨蛮行事无迹可寻,我们无法判定对手是否将他招致麾下,如果昨晚真是他动的手,那么事情将会变得相当麻烦,最起码,我们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他的单挑杀伤力,在省城无人能出其右。”陈蛰熊皱眉道。
“你身手这么强了,也打不过他?”赵凤声好奇问道。
“我有武器,他赤手空拳,我有信心临死前戳他几个窟窿,可他要是带着武器跟我玩命,我应该撑不过十招。”陈蛰熊一脸黯然答道。
“那就找公安抓他呗,身上有命案,还怕他能逃出五指山?”
赵凤声听到分分钟干倒自己的陈蛰熊都打不过那位凶人,惊骇的无以复加,担心自己被人家惦记小命,急忙寻找能将他绳之于法的方案,丢不丢人倒是其次,别丢命,那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他被警察调查过几次,可最多一次只是重伤害判了三年,并没查出有命案在身。江湖的传闻你也清楚,很多都是以讹传讹,不能依靠道听途说就抓人,究竟他有没有犯过命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陈蛰熊摇头道:“再说……你觉得从一捧骨灰上面,能得到什么线索?”
赵凤声打了个激灵。
“赵老弟,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如果惹得你不高兴,希望你别见怪。”钱宗望坐在老板椅上,语气和善道。
“钱总,您说。”赵凤声客气回道。
“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处在被动状态,不是钱某想跟人逞勇斗狠,而是生意场正常交手,打翻了某些人饭碗,对手才不留余力想至我于死地。说实话,商场如战场,弥漫着不可察觉的硝烟,谁胜谁负都实属正常,假如我钱某技不如人,那我认栽,大不了砸锅卖铁卷土重来,我就不信输了一次还能再输一次。但是那些人不遵守规则,想用非正常手腕逼我就范,我无可奈何选择自保,这也是人之常情,幸好有蛰熊保驾护航,否则,我钱胖子活不到今天。”
钱宗望略带感激看了一眼左膀右臂,陈蛰熊洒脱一笑,钱宗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现在人手吃紧,想寻找几位高手保护家人安全。我听说,你有几名手下功夫相当了得,能不能请他过来,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