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楚衡,花园里明明那么多人,却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楚衡的反应。
皇上就是是皇家的威严,大宁的体面,他可以是个吉祥物,但绝对是个不能碰的吉祥物。
伤了龙体这种事,别说郁安只是一只猫,就算是皇亲国戚也难逃责罚。
薛公公低着头,目光淬了毒一样。他可没忘记那天早上,这小白猫朝他耀武扬威的模样。
果然啊,没规没矩的东西就是活不长久,都不用他动手。
郁安翘起的尾巴慢慢垂下。
他不是故意的,是萧景衍趁他不注意抓住了自己,他想跑,萧景衍居然掐他的脖子。
力道极大,明显是想至他于死地。
郁安从没有那样难受过,呼吸不上来就开始本能的乱抓乱挠,最终在萧景衍手背上留下了几道又细又长的伤口。。
郁安觉得自己没错。
可是这是古代,被抓伤的人是皇上。
古人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别说郁安压根不会说人话,即便他会又能如何呢?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郁安凶多吉少时,楚衡动了。
他抱起郁安,轻轻擦去他爪子上的血迹,神色平静地开口:“本王视安安为家人,皇上在摄政王府受了伤,本王难逃其咎,皇上以为该如何罚本王?”
视为家人?
谁听了不觉得可笑。
以前摄政王府可不只楚衡一个主子,那些所谓的家人的下场没一个好的。
萧景衍脸上也挂不住,楚衡这是彻底要和皇家撕破脸皮?
咬了咬牙,萧景衍强忍怒意:“摄政王何错之有?只是这猫”
楚衡打断他:“安安本王自会惩罚,既然皇上仁善不愿责罚本王,本王自罚三个月俸禄便是。”
堂堂摄政王缺那三个月的俸禄?
这惩罚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萧景衍彻底绷不住了,硬邦邦地留下一句“去看御医”后冷着脸离开。
等萧景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郁安才回过神来。
“喵?”
这就走了?
毛团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仰着脸看向楚衡。对方薄唇紧抿,脸上看不出半分惹怒皇上后的恐慌之色。
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大反派。
郁安松了口气,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楚衡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总有种劫后余生的安心感。
这是第二次了,郁安在心底默默地想,上次在醉仙楼楚衡也是这样,在他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赶到,保护他,为他撑腰。
“窝里横的小东西,平日里对本王又抓又挠的也没见你害怕。”
感受到毛茸茸浑身止不住地微微发抖,楚衡眸色渐深,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安安向来乖巧懂事,从来没伤过人。如果萧景衍只是路过,安安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他。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萧景衍动了手脚。
可能是萧景衍身上带了什么吸引猫发狂的东西。
也有可能是,他对安安做了什么。
想到后一种可能,楚衡抱起郁安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检查出什么。
但这并不能说明萧景衍没动手脚,皇家的阴私手段从来不会表露在外。
没有迟疑,楚衡径直抱着郁安大步离开,看方向正是姜伯的小院子。
花园里人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王管家咬了咬牙,追上去问道:“王爷,永安侯家的公子和小姐”
楚衡阴沉着脸,不耐烦道:“让他们滚。”
郁安倒是眼睛亮了亮,原本还打算去看看她,发现楚衡脸色实在不好看后只好无奈作罢。
安安稳稳缩回去,郁安心想下次吧,今天也确实没力气也不适合刷一波好感度。
一人一猫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又回到这个小院子,姜伯也纳闷:“你是打算把安安放在我这里养吗?我觉得可以。”
怎么到处都有人想养他的猫?
楚衡脸一黑,咬牙切齿:“做梦。”
“刚才安安抓伤了皇上,本王怀疑安安身上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你来看看。”
姜伯:“”
该怎么告诉摄政王,他是神医不是兽医这件事。
郁安也是又好笑又感动,轻轻蹭了蹭楚衡的手,表示自己没事了。
毛毛那么厚实,就算被掐住脖子,没出血也是不会留下伤口的。
楚衡见小家伙精神还不错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也逐渐放下心来,轻哼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疼。”
郁安也不恼,依旧黏着楚衡。
以前郁安觉得,做为一只开了灵智的懂事的猫,无论新主人贫穷富贵他都会陪着新主人。现在郁安觉得,楚衡值得他守护一辈子,不是因为作为猫的职责,而是因为楚衡这个人。
他果然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猫。
另一边,李承业回到永安侯府后第一时间见了李可儿。
彼时李可儿正在侯夫人屋里逗弄一只小白猫,李承业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李可儿抱着小白猫说了什么,逗得侯夫人捂嘴笑母女俩其乐融融好不温馨。
看到李承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