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天香楼,京城第一酒楼。
二楼雅座里,楚衡慢悠悠品着香茗,坐在他对面的公孙越像是屁i股下有针扎一样,怎么都坐不住,隔一会便偷偷瞄上楚衡一眼。
“看本王作甚?”楚衡说话不温不火,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和善,“本王可没有断袖之癖。”
“呸呸呸,本公子也不是断袖。”
公孙越抓起一把瓜子又放下,还是没忍住,问道:“王爷您还有闲情雅致在这儿品茶呢?”
楚衡悠闲自在地往软椅上一靠,反问:“不然本王该去哪?”
那当然是趁着皇帝生病,坐镇朝堂,趁机夺权啊!
不过这话可不兴说,公孙家只想老老实实挣大钱,他要是敢蹚皇家的浑水,他爹大义灭亲都有可能。
公孙越闭了嘴,默默把大逆不道的话塞回肚子里。
他不说,楚衡也明白他的意思。
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楚衡提醒他:“长宁公主的驸马,是你娘亲的嫡亲兄长,说起来你也是皇亲国戚。”
所以别有事没事想着江山易主。
公孙越嘿嘿一笑,连连摆手:“二舅舅是入赘到皇家的,跟我娘母族和公孙家都没关系。公孙家不过普通的商贾之家罢了。”
楚衡懒得跟他掰扯,不咸不淡道:“随你。”
公孙越还想再说什么,瞧见楚衡已经放下茶杯打算走,连忙问道:“王爷去哪?”
“回府吃饭。”楚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很淡,但确实存在。
出来这么久,想他的猫了。
也不知道他的安安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他。
可是你就在我家天香楼哎,我家的厨子还都是花重金请的大厨。
倒不是说摄政王府的厨子不好,只是正常人到了饭点不该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吗?
公孙越不太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公孙越收了永安侯世子的礼,闲话说了一箩筐却没问出来楚衡为什么突然看永安侯府不顺眼。
生意人讲究诚信,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今天非得扒出点什么不可。
更何况楚衡家有个厨子,川菜做的一绝,他一直想吃,但不敢对摄政王府的人下手。
刚跟上去,就见有只鸽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在楚衡手上。
然后公孙越就看到,刚才还嘴角含笑的某位摄政王眼底翻滚着怒意,周身气息瞬间变得狠辣暴戾。
楚衡甚至没走门,直接用轻功从窗户飞了出去。
这么着急?
难道摄政王府大门上被人泼了黑狗血?还是当今皇上终于忍不住要清理佞臣?公孙越不着调地想。
另一边,郁安万万没想到,出了摄政王府后没多久他就迷了路。
郁安觉得真不能怪他路线记得不好,主要是他刚出府没多久,就迎面撞上了一条大黑狗。
大黑狗凶神恶煞的,见面二话不说就追着郁安跑。
等郁安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树,爬上去后硬生生耗到大黑狗离开后,他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往前不知道女主的醉仙楼怎么走,往后不知道摄政王府怎么回。
郁安这会儿终于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了。
白猫缩成一团躲在巷道拐角处,暗骂自己不自量力。
作为一只猫,郁安没办法对楚衡说,永安侯家刚找回来的真千金是小说女主,是气运之主,你要和她搞好关系,别处处刁难她。
他也没办法解释,女主身上有空间灵泉,喝了对人身体好,兴许能治楚衡身上的毒。
郁安更没办法直接领着楚衡到醉仙楼,试试掺了灵泉水的饭菜是不是真的能对楚衡身上的毒有帮助。
他只能曲线救国。
原本郁安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自己掌握剧情,就算不能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先到醉仙楼,然后等着楚衡来找他。
郁安原本觉得计划很完美,却忽略了这个世界压根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城市整晚整晚都亮堂堂的世界。
更致命的是,郁安发现他太信任楚衡了,丝毫没怀疑过楚衡能不能即使找到他。
如果楚衡没及时发现他不见了。
如果楚衡发现了却懒得找他。
如果楚衡找了却根本找不到他。
那他该怎么办?
但凡中间出了一点差错,郁安就算是有九条命可能都不够死的。
发现自己感受不到暗卫的气息后,郁安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依赖楚衡。
郁安并不知道楚衡吩咐了暗卫远远跟着就行,没遇到生命危险不许暗卫出手。
他现在缩在墙角,脑子里乱糟糟的,清醒的感到害怕。
楚衡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安安,他每日好吃好喝供着的安安,他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安安,这会儿正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边角落里,身上不知道在哪蹭了一身的灰,脏兮兮的。
楚衡双手握拳,指甲捏进肉里却感受不到痛。
愤怒和心疼两种情绪互相撕扯。
楚衡听到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