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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1 / 3)

涂萝抿了抿干裂的唇,焦渴地寻求水源。

面前是黯淡的光线,她昏沉到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其他人、还是只有她一个。

潮湿、阴冷,满是即将沸腾的血腥味,却又在下一瞬失去生息的闷臭。

连恶心都变得不鲜活,只有死气沉沉的寂静。

倏然,她的下巴被人抬起,那道刺眼的目光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她,“你究竟认不认错?”

涂萝的喉咙像卡着沙子,她艰难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冰莲的用处……”

那灵泉四周甚至都没人把守,云鼎山所有重要的地界,都是重重机关,外人难以踏入。

而那滋养冰莲的灵泉,却让她如入无人之境,就连水玉都能畅通无阻,所以她们压根就没想过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祁怀岭皱起眉头,“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辩解!涂萝,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毁坏冰莲,想要月儿死?”

他声音狠厉,仿佛只想摧垮她。

涂萝摇头,断断续续道:“我从未……从未想过害她……”

祁怀岭咬了咬牙,不再费工夫。

他尝试着将祁月的灵魂注入她的灵识,涂萝却异常猛烈地排斥外来力量的入侵。

祁怀岭突然变了脸色,手中凝聚灵力,想要将她的灵魂硬逼出来——

不过是个容器,有什么好挣扎的?

不如现在就乖乖受死,堕入轮回,说不定来世还能做个人,而不是只能做个低贱的妖物!

涂萝咬着牙,跟他硬抗。

那股在焚骨炉中焚烧过的倔强又沸腾起来,死死抵抗着他。

祁怀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灵力开始损耗,最后到了极限——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可体内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对抗着祁怀岭的破坏。

这两种力量在她体内冲撞,她想去融合,可她无法熟练地使用这种术法,终于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昏了过去。

云鼎山的水牢,从未这般热闹过。

林尘镜与月弦凝跟着祁渡一路赶回来,不曾想见到的是涂萝这般模样。

分明走之前,她还高高兴兴与他们告别,明媚灿烂,如今奄奄一息被吊在水牢之中,脸色苍白得透明。

祁渡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手中的剑握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片刻后,那剑变了形。

他径直扔在脚边,周身涌出浓烈的煞气,将祁怀岭要上前的脚步堵在原地,一字一句道:“人,我要带走。”

祁怀岭见他面色冷沉,恼怒道:“她是凶手!”

他指着那盏灵灯,“月儿差点就被她害得魂飞魄散,你如今是要包庇这个妖物吗?”

整个水牢都是他的怒吼。

祁渡不发一言,周身气场却冰冷到了极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寒意。

他不管祁怀岭说什么,只强调道:“我要带她走。”

话落,那剑迅速回到他手中,又被他用力掷出去。

那剑气在师徒二人中划出一道沟壑,甚至将祁怀岭逼退了几步——

“祁渡,你这是要忤逆我?!”

祁渡脸色越发难看,不发一言,从水牢中将涂萝抱出来,他给她的护心咒已完全被冲开,可想而知受到了多大的外力伤害。

一瞬间,胸腔被滋生的藤蔓填满、疯长,密不透风,水牢的水似乎蔓延到他心脏里来,让他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窒息。

任谁都看得出来,祁渡这万般压抑的样子,是愤怒到了骨子里。

他向来冷静,从拜师在祁怀岭门下以来,从未这般失态过。

四周一片寂静。

祁渡没有任何停留,便要带着涂萝回去。

灵灯里,祁月的身影一闪而过,叫住了他,“师兄……”

祁渡置若罔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月弦凝见状,心中不忿,“不知道涂萝究竟是犯了什么罪,需要这般严刑拷打?”

她不相信涂萝会做出这种事,她们曾日夜相对,涂萝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

林尘镜拦住她,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忍和痛心。

他看着祁怀岭,一字一句道:“若是涂萝真的毁坏冰莲——无论有意或无意,是都该承认责任,可这件事太多疑点。”

“首先,别说是涂萝,就连我与阿弦都不知道,冰莲是何效用、平时被滋养在何处,况且,这般重要的灵物,为何不使用禁制,反而要放在一个人人能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

“其次,云鼎山戒备森严,妖物平时很难入山,只能聚集在山脚有限的区域中,水玉只是道行低微的白菜精,她是如何顺利通过层层守卫,直抵灵泉的?”

“再者,看守灵泉的弟子,为何没有出现在人数编排中?我作为剑尊座下大弟子,平时掌管云鼎山弟子的大小杂事,从不知道我们云鼎山竟然还有两个专门看管灵泉的人,为何他们刚好就出现在那里,与涂萝发生冲突?”

“最后,涂萝自从入了云鼎山,几乎深居简出,从未与其他任何弟子发生口角,他们是如何起了冲突的?又是如何在冲突后、毁坏了冰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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