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颜汐看到景程忽然发来的消息，眉心一跳。
她发给他的消息都是经过加密的，要查，也只会查到帝都去。
怎么……
他忽然发这样一句话——
早点睡？
颜汐抿唇，合上电脑。
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她合衣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一直想着，如果他问起，她应该怎么说？
迷迷糊糊到天亮，总算还是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闹钟响之前，她起床，去浴室洗漱了一番。
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净，所以更衬得眼的一圈青影格外明显。
颜汐呼出一口气，把头发扎成个马尾。
收拾妥当，她直接下楼，出门。
江姝瑶今天也起得早，稍微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漂亮又有气色。
她因为腿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重返校园势必得拿出精气神。
没一会儿，许丽容也进屋帮她收拾书包。
边整理书本，边叮嘱，“大小姐，一会儿司机送你去学校，他就在学校附近等你，有什么事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了。”江姝瑶温温柔柔地应声，顿了下，又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小汐呢？”
“她已经出门了！”提到颜汐，许管家神色就有点冷，默了默，又补充了句，“这段时间她都不在家里吃饭。”
江姝瑶眸光暗了暗。
不在家吃饭？
那还能去哪儿！
她想着昨天景少给颜汐送来的衣服，垂在腿上的两只手，狠狠一紧。
……
颜汐今天在校服里穿了件鹅黄色毛衣。
这个颜色本就显白，她穿上，更是衬得皮肤白皙透亮。
踩在初冬早晨的马路上，风吹在脸上，有点疼。
颜汐揉了揉脸，脚步不由加快。
还没走出别墅区，包里的手机就忽然震动起来。
她掏出来，看到来电，有一秒钟的惊愕。
景程哥……怎么这么早？
下一秒，她完全控制不住狂乱的心跳，像是跳出胸腔般，一下又一下。
等了几秒，她划了接听。
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景程哥。”
“嗯。”景程倒是心情挺好的模样，隐隐还夹杂着一点笑意，“我在路口等你。”
颜汐脚步猛地一顿。
“景程哥你不睡觉吗？”
他昨晚应该也是一夜没睡吧！
话出口，她才忽然意识到……她这是不打自招了。
除非她就是给他提供线索的人，否则怎么知道他一夜没睡？
好在对方没说什么，只转移话题，“接你上学吃早饭，起早点儿。”
挂了电话，颜汐磨磨蹭蹭，突然慢下来。
可她再拖拉，也总有走出别墅区的时候。
景程的车就停在路边。
徐煜降下车窗，手肘搭在上面，冲她挥手微笑。
颜汐快步走过去，拉开后座的门坐上去。
车子启动。
徐煜从后视镜看了眼颜汐，“颜汐小姐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吗？”
颜汐睫毛颤了颤。
这是……
不知情的样子？
她旋即笑开，“有点失眠。对了，杨焰哥找到了吗？”
徐煜点头，神色轻松，“找到了。待会儿我跟老大就过去接他。”
颜汐没再多问。
景程一直低头在给谁发消息的样子。
只是眼角的余光，会时不时落到旁边女孩儿身上。
如往常一般正襟危坐，神色亦是镇定自若，就好像给他发消息的人不是她似的。
景程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小丫头，他若是不问，她八成也不会说。
收了手机，他敛了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扭头看颜汐，“小汐，晚上要早点睡，别熬夜。”
颜汐：“……好。”
三人还是在上次那家早餐店吃的早餐。
早餐后，徐煜把颜汐送到一中门口，正好江姝瑶也坐着江家的车到了。
今天周六，来学校的只有高三年级的学生。
校门口的人并不多。
许管家和司机小心翼翼扶着江姝瑶下车，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拄着拐杖走到前面那辆车跟前。
“小汐。”她柔声叫住颜汐。
颜汐扭头看她。
她一副关心地口吻，问道，“小汐，你早上没吃早餐就出门了，要不要我陪你吃点东西？”
“我吃过了。”颜汐看着这幅虚假的面孔，扯了扯嘴角。
江姝瑶点头，视线又移到车内的人脸上，盈盈一笑，“景少。”
景程淡淡“嗯”了声，正眼都没瞧她，跟颜汐说道：“小汐，进去吧。”
“嗯，景程哥再见。”说着，冲他挥手。
转身，往学校走。
景程目送她走进校门，更是半点没搭理窗外的人，升起车窗，车子开走。
江姝瑶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逐渐有些维持不住。
身后许管家和司机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