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进入商业街。
此时正是饭点，商业街热闹非凡，来来往往都是Q大的人。
她低着头给景程发消息。
正打字，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汐，我在你右手边的中餐馆，二楼。”
颜汐扭头，视线在那一排店扫过，就看到了一家名叫悦来的中餐馆。
二楼窗口，景程站在那儿，一手举着手机，正遥遥冲她笑。
颜汐挂了电话，抬脚过去。
这家名叫悦来的餐馆在一众装修得光鲜亮丽的商业街不太起眼，店里的顾客也少得可怜。
店老板是对老夫妻，收拾得精精神神的，看到有客人进来，忙笑着招呼。
“同学，想要吃点什么，这里有菜单！”老爷爷的声音比较大，笑容淳朴。
老奶奶从消毒柜里拿了碗筷，放到一桌客人那边才含笑过来解释，“同学别介意啊，老头子耳背，总觉得别人听不见他说话。你要吃点什么？”
颜汐脸上被热气蒸出一层薄红，看着就是那种乖乖巧巧的样子，她眼眸晶亮，唇角上扬，“我找人。”
说着指了指楼上。
老奶奶两眼一亮，声音惊喜，“你就是小汐！真真是个标志的姑娘啊！”
她自顾自说着，扭头激动地冲老爷爷招手，声音大了不少，“老头子快过来！”
老爷爷耳背，隐约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确认老伴在叫他，边走了过来。
“这就是小程说的那个女娃娃！”老奶奶很是开心，看着颜汐的眼神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暖意。
颜汐琢磨着“小程”这个称呼，揣测着他跟这对老夫妻的关系。
老爷爷就开口了，先是责备了老奶奶，“你说你，让孩子搁这儿站着做什么！”
话落，又含笑望着颜汐，眼睛眯着一道弯，“姑娘快到楼上去吧！”
“哎，好！”
颜汐匆匆跑上楼。
显然，楼上不像对外开放的样子，不是她以为的包间，而是一套小住宅。
“小汐，进来吧！”里面传来景程的声音，“门口有拖鞋。”
“哦。”
颜汐换了拖鞋进去，就找去小厨房。
景程弯腰在洗水果，“先坐一会儿，我洗完葡萄就过来。”
“哦。”
颜汐乖乖到一张小餐桌坐下。
她看了眼屋子四周，家具虽然，却布置得温馨。
没多时，景程端着葡萄出来，在颜汐对面的椅子坐下。
女孩直勾勾望着他，满眼都是好奇。
景程也不卖关子了，“老爷子叫楼岳明，是我外公的部下，因为一次执行任务伤了耳朵。那老奶奶叫隋英，跟岳爷爷是夫妻。我小时候，他们很照顾我。”
颜汐点头，又有些不解，“那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做生意？”
“老两口的儿子以前是Q大学生，因为一次见义勇为牺牲，夫妻二人熬过来以后，我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在这儿盘了家店开起饭店。”景程说起这个，神色有几分微妙，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剥了一颗葡萄递到颜汐嘴边，“今天军训怎么样？”
颜汐就着他的手吃了葡萄，囫囵吞下，“还好。”
两人就着军训聊了一会儿。
老夫妻便端了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上来。
“小程，小汐。”隋奶奶亲切地张罗着，“小汐今天军训，可要多吃点儿！小程你也好久没来过了，尝尝你楼爷爷的手艺！”
“好。”景程拿起筷子，每道菜尝了一遍，冲站在一边一脸得意的楼老爷子竖起大拇指，“楼爷爷手艺越发好了！”
老爷子骄傲得像孔雀，“能得你小子一声夸奖可不容易。”
他说着，就挪了凳子坐在不远处，跟颜汐讲景程小时候因为挑食被揍的事情。
“小汐丫头，你可是不知道，别看这小子现在稳重，小时候可是皮猴一只！只有他外公……”说到这里，他话头顿住，悻悻站起来，“你们先吃饭，我去忙了！”
颜汐不明所以。
隋英无声地叹息了声，“小程，你楼爷爷就那个脾气。”
“我知道的隋奶奶！”景程扶着她坐下，聊起别的话题，“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饭店的事情你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跟你楼爷爷平日里就收收钱，偶尔下个厨。没累着没苦着！”
景程轻轻颔首，眉眼温和。
“哎你们快吃饭，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隋奶奶催促。
景程和颜汐重新动筷子。
隋奶奶坐在凳子上，一会儿看看景程，一会儿看看颜汐，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一顿饭正好吃完。
颜汐的手机屏幕就亮起，是蒲小霞打来的电话，“小汐，你在哪儿？”
“商业街。”
“哦哦，有两件事，一是收到最新情报，今晚上要紧急集合，通知应该马上就出来。二是……算了，这个不重要。你记得赶紧回宿舍换衣服！”
“……好。”
挂了电话，她点进微信，就看到军训临时组建的群里也在说这事。
景程和隋奶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