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河没有开口,深知求饶与流泪根本不会有任何希望,头部的痛击让他来不及呻吟,只是在尽量保持着一抹清醒。
也许是那壶酒的作用,他的大脑与意识虽有点模糊,却难以昏迷。
“罢了,行动过后,拍照留念一样可以交差。”
随着一声死命令的落下,几人不再退缩。
“啪!”
木棍落下,砸在了左腿上,当场断裂,楚子河趴在了地上,脑海里一片血色,他没有哀叫,心间只有一股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
“咔嚓!”
拳脚相加,另一条腿骨也难逃恶魔的爪牙,此刻,他双腿残废,衣着破烂不堪,脸部沾满了血迹。
仇恨支配着他向前蠕动。
他的头脑发昏,眼神却在漆黑的夜里却倍感明亮,疼痛麻痹了整个身躯,他的双臂依旧有力气支撑着他。
这是一幕血腥、暴力、又震撼人心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半个钟!
一盏茶!
亦或一小时!
地痞流氓们早已停手,可是,那看似快要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依旧在爬。
在爬,在蠕动,不屈不挠,像时针一样,缓慢也没有停歇,就这样一步步远离这里。
“这......这家伙...是人吗?”
除了那两条手臂还算完整,他全身的着力已经全部被废。
他们不敢相信这一幕,若是换成自己,恐怕是早已昏厥或者死去,可是这...这个少年,却这样的顽强的活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他。
楚子河的意识开始朦胧,一股寒意在不断地吞噬着他的意识,侵占着他的身躯。
终于,他动作越来越小,时间的感官,仿佛越来越缓慢。
“啪——嗒!”
雨,终于下下来了,天空中落下冰凉的液体,豆子般的雨珠瞬间落下。
下雨了,来得如此迅疾,给三月里带来一场洗礼。
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在天地间形成一道屏幕,铺天盖地,朦朦胧胧,迷潆一片。
一切与血凤凰已无关系,时间分秒的流失,过了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老大,办妥了!”
电话里,为首的流氓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震惊的。
阳春三月,却大雨滂沱,在这乱坟岗的地带遇上这样反常的天气,留给他们心里的只有恐惧。
“很好,不错!”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赞美。
“谢谢血少,能为血少办事,宁当义不容辞!”
挂掉电话,几人飞快的钻进轿车离去。
雨幕中,乱坟岗的道路上,一盏散发着昏光的路灯下,那具以死来捍卫尊严的少年,静静躺在哪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呼!”
阴风怒号,声如百鬼夜行,这对如注暴的暴雨无疑是雪中送炭,来的太突然了。
在恶劣的雷暴下,楼房和树木在暴雨中变得模糊起来,雨越下越大,像无情的鞭子抽打在路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不一会儿,白蒙蒙的雨雾至路面腾起,在狂风中散去,天空变得更加昏暗,模糊。
“下雨了,我要死了吗?”
这雨下得够冷、够狠、够绝情!那一滴滴雨水如同寒冬的冰刺,拍打坠落,刺进了楚子河的心里。
他还没有死,昏沉的黑夜抵不过心里的阴暗,七年的初恋,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这道坎。
他的世界在逐渐的变黑,他不想就这样睡去,他明白,自己一旦睡去,就有可能真的无法醒来。
时间在一秒秒中的渡过,瓢泼的雨水拍打在楚子河身躯上,一秒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很快,冰凉的马路上荡起一层层水波,下水道的流口在疯狂的宣泄,可是依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雨水越聚越多,浑浊汽油味在水面上散播,满身的伤口让他感觉到似如火烧。
鲜血赤红,在暴雨的洗刷下逐渐干净,全身犹如千万只蚂蚁撕咬生不如死。
疼!
楚子河唯一的感受只剩下了这,时间一长,破裂的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开始泛白。
这痛难以形容,更多的是麻木,肉体与精神上的麻木。
“我就要死了吗?我不甘心,我真的很恨啊。”
楚子河在心中呐喊,从小到大,他只对一个女子动过情,越是对她爱的深,心中的恨就有多深。
暴雨中的乱坟岗太恐怖了,除了暴雨与狂风,回荡在楚子河耳边只有拍打地面的流水声。
暴雨冷风的世界里,一道颤抖的身躯在一步步接近楚子河。
单薄的身影在暴雨中摸索,雨下得真是太大了,大的柳如烟睁不开自己的双眼。
阳春三月从来不会下这样的雨,雨水完全模糊了视线,她只能靠着几盏零散的灯光一步步前行。
柳如烟嘴唇冻的发紫,凌乱不堪的头发夹杂着泥水,这一路上,她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
“楚子河,楚子河你在哪,你在哪?你快回答我……呜呜……”
柳如烟在哭泣,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