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没了,就开始自言自语的数树枝杈子,她拒绝和任何人说话,包括太子。
起初被关起来的时候,她还会说话的,每到太子一来就疯狂的撕扯他的衣袖,质问为什么将她关起来?
她要出去找出凶手报仇。
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应该关的是那些灭赵家满门的恶人。
也会质问,他是太子权力滔天,为什么查不到凶手,为什么不帮她报仇?
房门紧闭,屋内传来娘子绝望的质问,而太子只能任她捶打,等人虚脱没了力气就会紧紧抱住她。
那一年简直是噩梦,整个院子不见日光,而东宫乌云密布,女郎恍若死灰,太子再也不曾展露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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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之后的若薇被婢女请到饭桌上坐下,因起的晚了直接错过了早膳。
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看到一桌子的夏国美食忍不住心神动荡。
这些菜色都是她喜欢吃的,若薇不禁暗自夸赞守城府邸厨子有心了,还知道特地打听她的喜好。
她完全没想过一个后院厨子怎么可能知道昨夜紫阳关进来了一位女娇郎。
若薇拿起筷著,举止规矩的用起了饭,她的一言一行都有宫中礼仪女官教导,早早开始学习有关太子妃的课业。
青柳看见娘子动筷忍了忍没有开口,心中纠结,陛下还没驾临,自家女郎就吃起来了。
果然等若薇碗里的丸子吃完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有些震惊的抬头,便看见一身灰蓝色锦袍,眉眼寒星的皇帝陛下走进来。
她极为不自然的停下筷著,眼里的惊讶毫不掩饰,怎么吃个饭还有他啊?
先于君王用膳是为大不敬,可现场的人没一个指出来,青德暗地瞧着陛下面色平常,没有追究发怒的意思就按下心来,指挥着一旁的婢女上一副碗筷。
元策轻轻瞥了一眼她,右手边的婢女准备布菜,他微微摆手,“你来。”
这是对着若薇说的。
后者蹙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她什么时候布过菜啊?以前都是太子给她夹菜的,现在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
想归想她哪里敢违抗元策的命令,站起来擦拭手指,一旁早有婢女递上湿润的帕子。
纤细的玉手拿起碧色的筷著,颜色相冲更衬得手腕纤细,指若葱白。
她看向元策,对方眼神示意中间的鱼翅,若薇心下便知夹起一块放进他的碗里。
元策看了她一眼,眼里尽是寒光,这是又怎么了嘛?
不是他要鱼翅的吗,她都夹给他了,还要怎么回事?
元策原本平和的情绪又被这女娇娘一个举动惹得不快,他直直的盯着他,薄唇轻启。
“刺!鱼刺!”
若薇这才反应过来,低头凑过来,一手拿着汤匙,一手用筷著挑刺,眉眼专注,红唇微抿,看得出她有在认真挑刺。
元策神色缓和下来,静静注视她的举动。
不一会将挑好的鱼肉再次放进碗里,元策看了看修长的手指拿起筷著夹起鱼肉放入嘴中,还未咬动几下,舌尖传来刺痛感。
元策停顿一下,一旁服侍的青德立马看出来拿着小盘子低首递到他的跟前,含有鱼刺的肉被吐出。
另有婢女送上漱口的茶水,等他忙过后轻缓一口气,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若微站在一旁,手中的筷著早已放下,有些羞恼的望着他。这些侍候人的活她着实不擅长,闯祸,想法子整人,膈应对方她倒是颇有心得。
元策也没说什么,自顾夹起筷著吃起来,一旁婢女上前布菜他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若薇回到座位上自己吃起来,尽量不去看对面人的眼睛,总觉得尴尬。五年前她跟着北凉三皇子私逃上京的情景,恍若昨日历历在目。
而现在帮她逃离别院的三皇子造反失败自尽北凉皇宫,以为再也不见的元策正坐在对面同她一桌用膳,自己还是个阶下囚看人眼色。
若薇一边想着如何苟活,嘴里不停吃着东西。
元策想来用的少,每等他落筷著时,若薇才用上一半,另一半时间就等着她。
元策放在红木桌子上的修长手指一下接着一下的动弹,拇指摩擦着中指间的薄薄茧子,眼神幽深看着用膳的女郎。
他生来尊贵,生母是大夏皇后,嫡出长子,娘舅宣平侯掌握一半的兵权。
十岁时就被封为太子,搬至东宫破格查看奏折,参与政事。朝堂之上谁也不会小瞧年仅十岁的太子殿下,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数人对他阿谀奉承,笑脸相迎。
倘若他稍有不顺意得地方,满堂跪拜,惶恐请罪。
这人上人的日子过的多了,他的性子逐渐得冷淡起来,谁也挑不起他的兴致,终日投身于朝政,太傅课业之中。
让他想想什么时候这种感觉开始变化的,是那日前往赵太傅府上询问列国盐商的问题。
满园锦簇,他不过路过花园随意的望里面瞧了一眼,便止住脚步,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而今他现在是大夏皇帝,万人之上,后宫粉黛三千,应有尽有。
可每到深夜寂静之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