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棠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提到百姓的时候,悲悯几乎是从眉眼透出来的。
他神色微沉,低垂的眸子之中有些隐晦不明。
这个人,心底能够装得下九万里山河,大燕每一个百姓,为何独独就放不下一个他。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的眼中始终没有自己的影子。
他讨厌那些占据了她心的任何东西。
不管是大燕,还是儋州百姓。
他伸手紧紧的抱住面前的人。
将头埋入她颈项之间。
“你看看我好不好?”
闷闷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几丝说不出的委屈。
顾知意低垂下头。
看着整个人贴上来的男人。
萧牧棠这货自从失忆之后,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即使有些嫌弃,顾知意还是不自觉的揉上萧牧棠的脑袋。
这崽子的头发怎么长的,发质这么好。
“这不是看着。”
顾知意随口说道。
明明知道面前的人完全是在敷衍自己。
但是听着这句看着。
萧牧棠仍然觉得很开心。
只是他有些贪心。
他想这个人一直看着他,只看着他。
可是这个人的心底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和人。
“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整齐而步列声
音。
大门被打开。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得月楼的大门外,站列着两列整齐的军队。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楼中的宾客不少面面相觑,皱眉问道。
为首的官兵冷着一张脸,大步跨入楼中。
“这位官爷,请问是有什么事情?”
大掌柜一脸阿谀的笑容迎了过来。
为首的官兵直接睨了大掌柜一眼,抬起手。
“雨林军办事还要给你交代。”
听到雨林军几个字,整个得月楼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少帝登基以后,亲自创办的雨林军,雨林军直属少帝。
众所周知,是少帝亲军。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大掌柜急忙说道。
周围的人一听,忍不住窃窃私语。
“雨林军怎么会到宣平镇?”
“每年的十二月,是大燕宗室狩猎的日子,应该是护送宗室来麓山。”
也有知情的,低声说道。
那位统领趾高气扬的绕着大厅走了一圈。
所有被他目光触及的人,纷纷恭恭敬敬的低垂下头。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有些得意。
他不过是雨林军一个小统领。
平时连少帝的面都见不了。
但是旁人可不知。
“你,过来!”
谭司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停在
了大厅的角落之中。
比起其他人毕恭毕敬的模样,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就显得尤为的特别。
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身侧就是依偎过来的青年。
两个人就好像旁若无人,完全没有人看向雨林这边一眼。
正低声哄着萧牧棠的顾知意听到声音,缓缓的抬起头。
“你们两个,看起来很可疑。”
谭司脸色一沉,再次指着顾知意说道。
“我们?可疑?”
顾知意挑了挑眉,指着自己说道。
她两辈子第一次被人指着这样说。
“就是你们两个。”
谭司微微昂着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顾知意拖着萧牧棠,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官爷她是我的……!”
芙蕖这个时候急匆匆的出来,想要为顾知意解释。
谭司脸色一沉,冷冷的睨了一眼芙蕖。
“本统领问的是他们,滚到一边去。”
他一把掀开芙蕖。
芙蕖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顾知意的眼中的笑意褪去。
她抬起头,看向刚刚动手的官兵。
“大燕律例,为官者,不得向百姓随意动手。”
顾知意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嗤……!”
谭司直接笑出了声。
大燕律例的确有这一条,是当年流岚女帝所写。
写这律例的人都不在了,谁会当回事情。
他嗤笑一声。
“本官出身世族,别说对她一个贱籍女子动手,就是杀了她,她也得受着。”
谭司不屑一顾的说道。
大燕等级森严,这种贱籍女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半句。
他刚说完,一只手就直接抓上他的手腕。
谭司忍不住有些错愕,抬起头对上的是面前少女冰冷的眼神。
“视人命为草芥,你这样的人,也配这身官服。”
顾知意冷声的说道。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统领!”
听到顾知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