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往座椅上一靠,一昂首,示意月柯打开文件夹,“看看吧,看完在做决定也不迟。”语气中饱含着胜券在握的感觉。
月柯索性翻开,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这么有把握能说服自己。
谁知刚打开月柯就愣住了,纸上的字仿佛利剑一般,字字扎入月柯的心窝,映入眼帘的便是父母的尸检报告,确实是死于交通事故。
这件事对于月柯的打击很大,它对月柯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随着时间递减太多,反而每次还债时都能回想起当时的心情,一遍一遍加强,每次想起都会觉得悲伤得难以自抑。
月柯强忍着眼泪,眼睛因为充血一片通红,眼里的悲伤足以把一个人淹没,嘴唇微微颤动,几次想要说话都没有发出声音。
苏知节坐在对面“欣赏”着眼前这一幕,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到“还真是我见犹怜,怪不得宋星河逃命都要往你那里逃。”
“你闭嘴!”月柯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苏知节,因为愤怒,眼里的悲伤反而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
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做足了功课,对宋星河、宋氏集团足够了解,甚至为了对付他们还调查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过往与死穴,所以他的实力一定不凡,硬碰硬没有胜算。
月柯努力平复心情,逐渐恢复冷静,“你调查我,那又怎样,依然没有我一定要帮你的理由。”
“哦?是吗?”苏知节饶有兴趣地抬起头,笑着问她,语气中带着嘲讽,“不帮我没关系,那也不用三番五次地帮助你的仇人吧。”
“什么?仇人?”月柯又一次震惊,“我与他素不相识,怎么算得上仇人?”
“你往后看看。”说罢,又让秘书进来加了壶茶。
月柯往后翻看,每翻一页都是一次新的暴击,这个文件里详细的记载了宋长风买凶杀人的证据和过程,而买的那个“凶”便是月柯的父母,对了,宋长风便是宋星河的父亲。
因为震惊,月柯久久地保持着看到最后一页的姿势,这是第一次知道父母去世的内幕,也是她如今艰难生活的开始。
见她呆住,苏知节也没有催促,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茶,期待着她的反应,看她反应和自己预料得一样,甚至还有些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柯才抬起头来,眼神空洞地看着苏知节,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机械而麻木地问他,“你这么知道这些的?”
听到这句话,苏知节才稍微正色地说,“因为他们想杀的是我。”
月柯听到这句话,瞳孔猛然放大,“什么?”
“没错,他们想杀的是我,只不过早就被我察觉到,有所防范,只是受了重伤,没死掉。”说到后面,语气有些悲凉,但很快便恢复之前的状态,充满期待地问月柯“怎么样?我们联手,帮你报你的杀父杀母之仇。”
“等等。”月柯回过神来,“你的证据这么充足,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是选择这种方式。”
“报警?”苏知节眼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你以为我没试过,宋家在市里只手遮天,这件事早被他们压下来了,就算我拿着铁证去找他们,他们也只会搪塞我,打发我,也许有一两个好心人收下我的证据告诉我会帮我,后面也都没有了下文,你告诉我报警有用吗?”
月柯只得沉默,确实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她也不想和这个人狼狈为奸,他看起来比自己有能力多了,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解决,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她现在只想活下去然后把债还清就换个城市生活,过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月柯擦干眼泪,语气镇定地对他说“我不能帮你。”
苏知节头一次露出来诧异的表情,身体略向前倾,语气有些激动“什么?你不想帮我,你难道不想帮你父母报仇吗?”
月柯解释到“人死不能复生,我已经改变不了事实了,我与你为伍去报仇除了毁掉自己的生活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更何况你若真想报复他们又不一定非要找我,以你的能力找人发一篇报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苏知节又回到之前的状态,抿了一口茶,对月柯说“是很简单,但这不是我报复他们的方式,这只是刚刚开始,我确实可以找其他人发表,但调查之后发现你与我志同道合,岂不是更好吗?”
月柯见说服不了,便果断拒绝“对不起,苏先生,我拒绝合作。”态度鲜明,起身就要走。
“慢着,不妨再看个东西。”苏知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