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江巽雪眉头微蹙,又道:“好好想想。”
余岁心中有些慌张,尊主果然是有些生气了,但是他确确实实不知道今日是个什么日子——
他飞快地回忆着,尊主的姓名生辰从未向外人说过,也未向他说过,难道是尊主成为魔尊的日子?
这个在魔域是当做节日过得,只是那是在年前,还有两月时间,今日能有什么事情,会是什么日子?
江巽雪摇摇头,轻叹了口气,缓缓道:“该打,该打啊。”
余岁心中大骇,连忙跪在江巽雪的面前认罪道:“属下知罪,请尊主责罚。”
他跪下请罚,尊主却是不说话了,一时间耳边只有微风的声音,尊主似乎在看着他。
恍惚间,他闻到了很淡很淡的梅花香,似乎是在尊主的身上,然后他觉得眼上一松。
尊主竟是把覆在他眼睛上的绸带解了下来。
江巽雪有些无奈,又有些亲昵道:“你啊——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竟是把眼睛什么时候能治好都忘了。”
余岁有些茫然——他刚刚请罚,自然是做好受罚的准备的,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伴着尊主,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受罚也是理所应当的。
却是没想到,尊主说得是自己的事情。
江巽雪此时离少年极近。
他能够看见少年因为不安而颤抖的睫毛,少年更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想起刚刚少年受惊请罚的样子,先让刚刚是被吓到了,江巽雪不由得有些内疚——似乎他是表现得太严肃了,他其实只是想逗逗余岁玩的。
他忽然想起了他少年时,逗师弟玩,结果把师弟逗哭,然后自己被父亲责罚的事情来了,江巽雪无奈地摇摇头。
“这里的阳光不刺眼,但你还是要缓缓地睁开眼睛。”江巽雪的目光落在了余岁的眼睛上,温声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看见少年恢复神采的样子了。
余岁的睫毛微微发颤,却是迟迟没有睁开。
江巽雪看着少年,又温声鼓励道:“缓缓睁开,这世间的美好你便都可以看见了。”
世间的美好?余岁默念着这五个字,听话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想——他确实是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的一面。
梅花林中,尊主身着一身雪色白衣,袖口处衣摆处嗅着梅花纹样,衣袖翩翩,一把黑木镶金的扇子系在腰间。
尊主的眉眼带着笑意,如春风化雨,令人心生暖意,尊主生得是极为俊朗的,剑眉星目,乌发披肩,宛如画卷。
余岁认真的看着尊主,只见尊主也在注视着自己,仿佛天地都为之要静止。
余岁觉得自己心跳地有些快,非常地快,他记得心跳太快或是太慢,都是不正常的,但是他却觉得此时的自己再正常不过。
如果问,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在哪,世间最美好的人的人是谁。
余岁一定会回答,就在此地,就是此时,就是眼前之人——
余岁目不转睛地看着尊主,即使这在某种程度上犯了忌讳,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复原,不会再突然看不见,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仿佛是要把他们虽然相伴在一起,但他却看不见尊主的时间补回来一般。
他想要把尊主的样貌刻在自己的心上——
余岁的心跳地飞快,他忽然在想,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他呆呆地望着尊主,一时间竟是有些失神,他甚至忘了呼吸,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他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瞬间。
他想要留在尊主身边,永永远远留在尊主的身边。
江巽雪也在看着少年,他曾多次想象过少年的眼睛恢复光明时的神采,但无论是哪一次想象,都不如余岁这双眼睛分毫。
他忽然有些明白,话本中为何描述这双眼睛是一双多情的深情眼了。
若你看着他,他也正注视着你,你看着这双眼睛便会感觉心都要碎了,仿佛愿意为他献上一切一般。
少年郎的眼睛很亮,其中像是有着星辰大海,浩瀚无边,似是蒙着一层水雾,雾蒙蒙的,其中似乎藏着很深的情义一般。
江巽雪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