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留吃一顿也就是吃一顿,席间皇帝也算是照着样式的问了两句,被谢韫打太极的糊弄过去,什么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这种话题,曲安溪那是听着越来越无语。
最后索性干脆专心地吃饭,御膳房做的东西可要比自家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直到应付完了席间话式,谢韫单独被皇帝带走,曲安溪这才被带着所谓的家长里短和皇后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偏生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过了半晌,皇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故作埋怨似的说着:“陛下对老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曲安溪不语。
皇后这才看向她,“本宫听过你的名声,也不知为何陛下要将你许配给老七,既然嫁到了皇家来,你也要理着皇家的面子。”
旁敲侧击,暗示她不要再对谢临有别的心思。
曲安溪嘴角微扬,说起来这皇后最后的下场也不算好,后期拉拢曲安晴本以为能拿到谢临的兵权,结果谢临在最后一刻临阵倒戈,转向了太子。
太子即位,原本支持二皇子的皇后自然也和夺嫡失败的下场一样,不过她比自己好点儿,起码还活着,终身幽禁在后宫里。
“是了,儿媳谨记母后的教诲。”
见曲安溪那么逆来顺受,皇后不由得想起安嬷嬷的话,这场婚事只是指婚。
“早前些时候听闻安溪和谢家的事还担心了,现在看来,当真是本宫误会了。”皇后笑着说完,然后招了招手,对身边随侍的人说:“也罢,既然两个人新婚,本宫这个做母妃的也不能不表示什么,凝香。”
侍女从后面端出一对玉如意,上面镶嵌着金子,看成色应当是极好的玉。
“这东西是早年本宫在宫外偶得的,今日便赐予你们了。”
曲安溪起身,对着皇后行礼,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谢母后照拂。”
这番的和颜悦色,让皇后莫名的心情很好,抹了豆蔻汁色的唇边笑意不减,对着曲安溪的语调轻了一些。
谢韫从明帝那里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是曲安溪能看出来的不好,原本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现在变得惨白,双眼也更加空洞无神,就好像是回到了最初见面的时候。
虽然她在皇后这里没有受到特别的刁难,但谢韫这个状态也让她感觉到不好。
“老七来了,那本宫也就不留安溪了。”皇后下了逐客令,曲安溪丝毫不在意,抬脚就和谢韫走了。
连礼都没有行。
弄得皇后忽然觉得不对起来,这两个人不是感情不好么?
“谢韫。”
曲安溪连着全名地叫他。
谢韫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和曲安溪那双着急的眼神对视。
“陛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
毫无意义的回答。
曲安溪抿唇,谢韫这个状态是全然不行的,可她现在也无法继续深入。
和谢韫的关系太浅了。
啧。
“好,那我们回家?”曲安溪没有问下去,故作轻松地接了一句。
“嗯。”
马车离开皇宫,温度已经不是那么热了,傍晚的雾气接着西山,染红了一片天。
两个人坐在车里,已经不如早上那般和谐,谢韫脸朝着外面,掀着帘子,漫无目的地看着。
曲安溪这下算是知道了,这番来皇宫的意思,根本不是为了她而准备的,而是为了谢韫。
以皇帝的性子,想要拿捏现在的谢韫实在是太简单了。
皇帝就是想要让谢韫明白,他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也不可能会逃离皇帝的手心。
真是……恶意十足啊,这些人。
“慢着。”
马车外,一声呵斥。
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曲安溪挑了帘子,心里不免吐槽,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喜欢拦马车了?
帘子一掀,曲安溪抬眼,就看到了马车旁边那穿着端正的官服的白发胡子老人。
老人左侧脸颊一块疤清晰可见,曲安溪眼皮一跳,不会吧。
不会那么巧合吧。
“皇子妃殿下,打扰了,七殿下可否在马车内?”白胡子老头面色凝重,那块疤看上去很狰狞却挡不住眼里的担忧。
曲安溪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推了推谢韫:“谢……不对,殿下,阿韫,有人找你。”
曲安溪太过高兴以至于忘了谢韫的原则,一堆的称呼从嘴里倾泻而出,让谢韫皱了皱眉。
曲安溪高兴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眼前这人正是原书里唯一真心支持谢韫的,太和公沈鹤。
如果是谢韫最后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大的功臣是谁?那就是沈鹤。
传闻当年沈鹤是元妃的娘家人,后特殊原因才沉寂至此。
谢韫被恼的烦了,也拉开帘子,看到外面立着的沈鹤,眼色一沉便下了马车。
两个人在车下一番窃窃私语,谢韫倒非有意瞒着曲安溪,但距离太远,导致曲安溪根本听不清。
直到两个人草率的对完话,期间那位沈大人更是气的胡子直吹。
曲安溪拖着下巴,挠了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