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曾在游历的福医嘴里听过,郎君症状与那人所说极像。”
“可有法子医治?”
谢瑛眼里的光随着陆奉御摇头慢慢熄灭。
何琼之看着她,心中着实不忍,却又记着出宫时圣人的命令,只准诊脉,不许救治
夜里,谢瑛便查到中毒始末。
云彦去了趟梧院,与云臻坐了小会儿,回来便起了高热。
梧院的灯没熄,像是特意等她过去。
谢瑛恨极了,端起案上的茶水二话不说朝着云臻兜头泼去。
那人惊叫起来,“十一娘你疯了吗,敢泼我!”
“云四娘,你是彦郎的亲阿姊吗,你怎么下的了手,怎么会如此蠢笨!”
云臻擦去茶水,怒容满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宫里奉御过来看过,说彦郎再这么下去,熬不过三日。”
云臻怔住,忍不住叫道:“不会啊,不是”
她忽然反应过来,谢瑛是在诈她,便赶忙闭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到底图什么,云四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积压甚久的不满瞬间爆发,谢瑛一手拂开案上的瓷器,哗啦全掉在地上。
“很简单,你跟六郎和离。”
“你做梦。”
“那便走着瞧。”
无凭无据,她不信谢瑛能拿自己如何,横竖就比谁更狠。
孟筱没想到谢瑛来的这样快,原以为还要几日,故而在屋里重新换了身粉色襦裙,插上一枚樱粉色步摇,对镜看了少顷,旁边丫鬟叹道:“姑娘进京后越发好看,皮肤水嫩嫩的。”
一见到谢瑛,孟筱便觉得精心打扮成了自取其辱,面前人穿着素净,却难掩姣好姿容,虽眼底尽是憔悴,却依旧将她比的同丫鬟一般。
她下意识把手藏在袖中,笑了笑走上前福礼:“嫂嫂好。”
谢瑛冷冷睨着她,云臻蠢归蠢,不至于把主意打到云彦头上,背后定然是有人挑唆的。
云臻之所以急着让她和云彦和离,便是为了孟筱能当她弟媳,若非孟筱旁敲侧击,云臻也不可能狠下心来。
那样阴毒可恶的手段,着实不是正常女子该有的。
来之前便有预料,孟筱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
果不其然,任凭谢瑛软硬兼施,她总是一副无辜可怜的乖巧模样,眼下正红着眼眶,泪珠啪嗒啪嗒不断掉。
她心思缜密,既敢做出下毒之事,便决计不会留下证据。
若真追究,也只会追究到云臻身上。
想到云臻,谢瑛不由得心口针扎。
“嫂嫂慢走,仔细别摔着。”孟筱声音柔柔,跟着将谢瑛送出垂花门。
谢瑛转过身,放低姿态与她说道:“表妹,你若真的喜欢彦郎,便不该用此下作手段害他,有朝一日真相总会揭出,你就不怕他厌恶你,恐惧你?”
“嫂嫂说什么,筱娘听不懂。”
“我最后一次求你,把解药给我,我保证不会透露半分,没人会知道是你下毒。”
孟筱低头,复又慢慢抬起眼皮。
“嫂嫂,你背着兄长同旁人藕断丝连,你就不怕兄长知道吗?他会不会厌恶你,恐惧你?”
纯真清澈的眼眸,却露出最可怕的笑。
谢瑛捏了捏拳头,疾步转身往前走去。
身后又有一道清浅的声音:“嫂嫂,别拖太久,别叫兄长受罪。”
周瑄斜躺在榻上,右手搭在曲起的膝盖,听见禀报声,抬眼瞟了下。
“没了?”
“回陛下,没了。”
殿中安静下来,周瑄翻了页书,目光略过两行,忽然兀的坐起身来。
“承禄,备马,朕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