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了婼娘头上。
当然,她是个声名极好的贵女,就算觉得可笑也不会不给自己父亲面子,该有的父女情深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等门口阆苑那端,露出了男人玄色外袍的影子,姜吟月就起了身,笑着迎了上去,曳地的裥裙勾勒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莲步轻移速度却并不慢。
“月娘给父亲请安。”走了近了,姜吟月盈盈欠身,问,“父亲怎么有空来看月娘了?”
男人面色纠结,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一样。
姜吟月就眼尖的看到了他手上的拜帖,就猜到了什么,就问:“这是谁的帖子啊?”
“过两日,孙郡守府上宴客,谢家世子如今已经到了上庸。”
今日送到他书房的,不光是谢家的拜帖,连同一起的,还有孙郡守府上的请帖。
姜峙文将手里的拜帖和请帖,一同送到了女儿手上。
“孙家与谢家也是远房的姻亲了,孙家设宴也是为了替谢君舟接风洗尘,是以届时谢世子也会在孙府上。”
姜吟月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她转头看向侯在旁边的几个婢女,眉一横就冷了声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我吩咐,不得进来。”
那婢女们赶紧低了头,鱼贯离开。
姜吟月就将父亲引进了花厅坐下,桌上的残茶已经冷了,她也不管这些,就打开了请帖粗略看了一番。
“谢侯有意要替世子迎娶你为妇,你意下如何?”姜峙文试探得看着女儿的神色,手里紧张的捏着桌上的杯盏。
姜吟月想起上次见谢家那个瘸子那人缩在轮椅上的可怜模样,不由嗤笑一声。
身为谢家正儿八经的嫡出世子,却活得那样窝囊。
她捏着那请帖,问:“谢世子,应当不是一个人来的上庸罢?”
姜峙文想了想道:“似乎谢家二郎,也陪同在侧。”
那谢二郎也是个出色的,虽然不及其兄长当年风姿卓绝,却也比普通贵族儿郎要出众多了。
姜吟月自然知道,谢氏门第若在平常不是姜家能高攀上的。这谢家是怕拉帮结派被陛下忌惮了,这才挑了个没有实权,又有贵族门面的姜家做姻亲。
世人逐利,姜吟月也不例外。
她与姜家普通女儿不同,她从小就随父亲生长在京城,见识了京城的繁华后,她根本不甘心如同父亲希望的那样,嫁一个文才兼备的世家子。
本来,宣王这桩婚事,她是考量许久的。但是宣王不争不抢,简直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怕是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谢二郎野心太大,难以控制。谢舟君注定不能仕官了,但是若是她有子嗣,去父留子掌控谢家倒也是极好。
谢君舟和谢二郎之间,倒真是难以抉择呢。
姜吟月又想起了姜婼,她对这个妹妹印象只有一个,人前说话时候好像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瞧着一副顺从的模样。
但是实则呐,姜吟月狐狸眸里闪过一道光亮,唇角暗自牵起,也只是在人前顺从罢了。
她瞧着着请帖,又想起,宣王似乎也住在孙家,一丝玩味涌上心头,她看着姜峙文道:“婼娘这些年,一直在家中,都不曾随我去过诗会宴过客。这次不若叫婼娘也随我一道去孙家罢?”
她着实也挺好奇,婼娘一向害怕麻烦又惜命得紧,竟也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心甘情愿甘愿应下这婚事?
姜峙文自然不会拒绝这些小事,只是他还想着,要怎么会谢家主之前的信,就问:“那这婚事?”
姜吟月弯唇,道:“自然要等女儿去见了谢家世子,才知道要不要应下这亲事啊。”
姜峙文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点头应下了。左右,孙家的洗尘宴也就在这两日,再过两日回信,想来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