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慢热,认识再久的人都会有所保留,更何况第一次见到沈清白父母。
陆宴臣的电话给了她一个合理的理由。
静谧的办公室和热闹的街景形成鲜明对比。
“陆宴臣啊陆宴臣,你也有今天。”看完全程的秦舟越不禁拍手称奇,“上赶着请人吃饭,真是活久见。”
陆宴臣按灭手机屏幕,正对着自己的脸,唇畔弧度隐现,“也没那么老吧?”
也没有活很久,二十几岁正年轻。
秦舟越正要嘲讽,却被那人抢先一步:“哦,差点忘了,你比我大两岁,今天该三十了。”
算起来,确实是比他多活了两年。
一提到年龄,秦舟越顿时暴躁如雷:“你别欲求不满就人身攻击啊!”
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合上文件,起身拿上外套,不驱逐不赶客,甚至心情颇好地朝他挥手:“我该去赴约了,再见。”
秦舟越简直想给他两拳。
陆宴臣大大方方把宽敞的办公室留给他,秦舟越重新躺回去,摸出手机打给秦衍:“下班了吗?下班出来喝酒。”
一道模糊的女声在电话里闪现,接着才听到秦衍回话:“哥,我约会呢。”
突如其来的消息又把秦舟越惊得坐起,“约会?你小子什么时候谈的?”
“我女朋友在喊我,先不跟你说了。”秦衍敷衍地把他打发,电话挂断之前,秦舟越还听见自家弟弟粘腻的喊了声“梨梨”。
秦舟越眉头鼻子都皱起来。
春天都过去了,怎么还有一群人上赶着开花。
-
姜予眠低头看着手机上,陆宴臣发来的定位,抬头对司机师傅报出地址。
谈事的地方不是严谨的办公室,而是一家泰式餐厅。
以前绞尽脑汁想跟他吃一顿饭都难,现在却有一次又一次接触的机会主动送上门。
她去时,陆宴臣已经提前坐在位置上等候。
姜予眠坐到他对面:“不是要谈事,怎么选在这?”
陆宴臣抬手看表:“耽搁你吃饭时间,总该赔你一顿饭。”
陆宴臣不是今天第一个请她吃饭的人,姜予眠想起沈母当时不断追问她的喜好,以及陆宴臣直接发来的地址,故意挑刺:“万一这里的饭菜不合我口味呢?”
陆宴臣拎起泛着浅蓝色的水壶,动手替她添了半杯水:“我记性一向很好。”
不至于这么快忘记她的口味。
“你是说之前吗?”在他推动之前,姜予眠自己把杯子挪到面前,手指感受到里面的水是温的。
“也许口味会变。”她笑着举例,“我有个室友之前爱吃辣,后来发现容易长痘,她渐渐开始吃清淡口味。”
陆宴臣眉眼带笑,又给自己倒水,“吃清淡口味是情势所迫,但她喜欢辣味。”
姜予眠摇头:“不啊,习惯清淡之后,她就不碰辣椒了。”
男人高举着水壶的动作微顿,倾斜倒入杯中的水差点溢出,他反应过来,缓慢将水壶放回原位,启唇道:“那说明偶尔还是要回顾一下,以免忘记了真正喜欢的。”
姜予眠默住。
唇上功夫,陆宴臣是强者。
半响,她捧起水杯抿了几口,“说正事吧,你怎么知道我在研发‘逐星’?”
陆宴臣半真半假道:“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当初你们要找人投资,就注定不可能隐瞒彻底。”
“OK。”姜予眠接受这个理由,所以更好奇,“那你今天要跟我说的,又是什么事?”
他们所在的包间无人打扰,可以畅所欲言,陆宴臣放下杯子,靠坐椅子上,目光看向她,“唐氏资金链出现问题,很可能下一步就会对‘逐星’下手。”
……
两人在包间密谈了十几分钟才按铃提醒服务生进来送餐。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七点,姜予眠确实饿了,她夹起一块菠萝放嘴里咀嚼咽下,“如果不是你那通电话,我现在应该坐在烤鱼店吃鱼。”
原来沈清白打算带她去吃烤鱼。
陆宴臣不露声色,佯装对一切不知情:“是跟朋友相约吗?”
“嗯……” 她微微迟疑,“差不多算是。”
“那真是抱歉,打扰你们聚餐了。”男人眼底浮现歉意。
见他如此,姜予眠摆手道:“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母出现很突然,邀她吃饭很突然,陆宴臣打电话也很突然,一切都是巧合。
他把选择权重新交还:“想吃烤鱼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
陆宴臣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姜予眠捏着长勺舀了一勺咖喱放进饭碗里搅拌:“别了,菜都上了,不能浪费。”
“好,那下次。”他顺水推舟定下邀约。
埋头干饭的女孩噘了下嘴唇,不以为意。
沈清白发来消息,问她工作处理如何,姜予眠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莫名有些心虚。
陆宴臣带来的消息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姜予眠对唐氏起了防备心。只是没等她想到策略,唐总再次出现,邀他们研发小组去郊外庄园放松。
这番操作像极了先礼后兵的战术,姜予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