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挽情重复了她的话,语调不轻不重,“你和我们算不上同一代,不过有这样的志气,也不算无药可救。”
“呃……”
不过羽挽情到底还是回答了她的话:“御龙京大太子的确强横,此次陨落却不明不白。御龙京那边说是苏息狱海的罪者邪修干的,但苏息狱海的祭司却说是陨兽所为,‘三都剑会’也因此推迟了。”
李忘情把这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儿,才明白过来。
御龙京是洪炉界另一修仙巨擘,和内敛避世的行云宗不同,千年来以“太上侯”为首,御龙京兼并大大小小百家宗门,坐拥数十万修士,几乎成就了一个庞大的修真国度。
从他们的少主不叫少主,被称为“太子”就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李忘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着羽挽情微微瞪大了眼:“御龙京的大太子?那是不是和师姐……”
“嗯,有过婚约,他拒了,听谣传说是因为你。”
李忘情:“不大可能吧,我又没见过他,可能是师尊随口许婚,态度轻佻,让人家误以为塞过去的是我才退的,人家想娶的是师姐你。”
羽挽情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遑论那份两宗婚约是太上侯和师尊下棋时随口定下的,只是谣传得广罢了,不作数。”
羽挽情这种名副其实的少宗主,道侣的候选向来是从日出之山排到日落之海,凭行云宗宗主一贯对弟子们的溺爱,有二三四五个未婚夫备选也是该然。
李忘情一个“啊”字卡在喉咙里七上八下了一轮,才慢吞吞道:“那他陨落了,我们行云宗要不要表示一下?”
“当然,面子上是要去吊丧的,但如今情况不同。”羽挽情淡淡道,“你既说了感应到陨兽出没,且与那大太子的死也有巧合之处,我自然要先以陨兽为上,御龙京吊丧之事,需要我宗嫡传前往。”
羽挽情顿了顿,微微扬起下巴,不容置疑道:“我要你替我去。”
这话说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见李忘情呆了呆,羽挽情接着冷冰冰道:
“愣什么,凭你砺锋境的修为,难道能和陨兽过招?何况我听闻御龙京的二太子年纪与你相当,你若被他看上,混上个道侣,也好度过你寿元大劫。”
这话说得着实刺耳,两边的丹灵和素魄都皱起脸来。
御龙京两个太子天资卓绝,如今只剩下一个,放眼整个洪炉界,也唯有羽挽情这样的天骄值得他放下身段追求。
“……年纪相当?”李忘情古怪道,“他有多大?”
“他比他哥哥小得多,今年二十有六。”
“……那我不是能当他奶奶了。”
羽挽情的神情突然狰狞:“那我长你十岁算什么?”
哦忘记了,她七十大寿的同时,差不多也是她师姐八十大寿。
李忘情连忙捂住嘴:“没有没有,师姐还能活四百多岁呢,按凡人说法正是豆蔻年华。”
“光会说嘴。”羽挽情神色一敛,道,“御龙京二太子也是剑修,十二岁便开刃,如今刚入‘切金’境界,资质也在天骄之列,你此番去御龙京吊唁,勿失了我宗体面。”
“切金”境界是剑修第三境,这个年纪突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这对李忘情这个还在砺锋境的菜狗子而言来说有亿点遥远,何况她七十大寿在即,闻言也只得扯扯嘴角:“我人微言轻,请春眠师叔去应该更显诚意。”
羽挽情让她代表行云宗去,绝非指望她去顺道相亲,而是替她表明“不想接着同二太子定下新婚约”这个态度。
李忘情已经设想到了自取其辱的画面,皱着脸进一步挣扎道:
“那个,陨兽毕竟我也能察觉到行踪,我是可以帮帮忙的,领个路也行……”
“你?”羽挽情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李忘情一阵,最后目光凝在她发上的锈剑簪上,瞳孔微微放大。
锈剑簪的末尾,有一枚小小的剑穗。
一朵流云,清逸绝尘,和斑驳的锈剑格格不入。
羽挽情适才还生动的神色倏然黯淡下来,紧接着嘲讽道:
“我道是什么让你这般自信,原来师尊又把他的剑穗给你了。”
一个“又”字,在齿间仿佛要碾碎了一样。
李忘情摸了摸簪尾:“这是因为……”
羽挽情已经没有那个闲心听她多说,伸出手,面容冰冷:
“给我。”
“……”
丹灵忍不住了,小声道:“羽师姐,那是宗主给忘情师姐保命用的。”
羽挽情道:“你去御龙京吊丧,沿途不是繁华之地就是御龙京友宗,断无险阻,用不上这等私密之物,莫惹人闲话。师尊正要闭关,你不必去见了,我替你还回去。”
对剑修而言,剑穗是极重要的信物。
李忘情的境界还没有到凝结剑穗的地步,师尊给的剑穗,她至多拿来当个法宝用,能让她越级使出剑招。
如之前杀啮心血燕的鸟群一般,没有这剑穗,凭区区砺锋式,少不得一番搏命苦战。
不过这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李忘情对愤愤不平的丹灵摇了摇头,摘下剑穗递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