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划伤加之一整天寒气的侵入,陶珞的脸算是彻底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疤。然而肉体上的痂易结,心中的裂难合。
回到陶家后,陶珞终日抑郁寡欢,双眼无神,了无生气。她的梳妆台落了灰,女为悦己者容,而她已没了妆容取悦之人。
陶珞日渐憔悴,而陶父陶母却也只能看在眼里,毫无办法。他们不知道陶珞和李玦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陶李二人交好相恋,然后几日前不见了李玦观,再然后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自古情债难还,这一遭终是李玦观负了陶珞。
情伤无绝时,凄寥锁深闺。
时间在陶珞的悲凉中流逝,转眼间一年已去。
无论李玦观如何绝情,陶珞终究无法放手释怀。那天她走出许久未出的房门,向大家道出了心中所愿:
她要去寻李玦观。
陶父陶母无奈叹气,但他们知道陶珞性子倔强,既然已经决定便阻止不了。陶家主为人开明,他更知道与其把陶珞一直守在身边,终日愁容满面,不如随其所愿,不让她留下遗憾。至于陶䴖,性格顽劣,桀骜不驯,姐妹俩要好,若她要跟着陶珞离开更也阻止不了。
不出所料,最后陶䴖果真跟着陶珞离开。
“就这样,我们四处打听他的消息,花了三年时间从凉州找到雍州、荆州……后来又从掮客那里得知李玦观在益州出现过,我们就来这了。”
陶䴖用手支撑着脸颊,望着屋顶一脸愁容的说道。
“每到一个地方,我姐都满怀希望,然后从希望变为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最后我们买了藏香阁,长居此处不在继续。想来怕是我姐已经绝望了,比起爱,更多了恨吧。”
“至此,她脸上的蒙纱也从未摘下……”
陶䴖补充道。一阵叹息后,陶珞回头看向纪言,竟发现纪言还在海吃桌上的甜点。
“喂!你在没在听!”
陶䴖怒道。
“唔……在听!”
纪言囫囵咽下,擦去嘴角的碎屑,随后严肃道:
“听起来那李玦观确实不像个玩弄感情的人渣,或许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吧。不过要弄清楚究竟有何原委,还是要找到他当面问清楚。”
“嗯,李玦观必须给我姐一个交代!”
陶䴖厉声道,但转眼就萎了下来。
“可天下之大,找一人谈何容易……”
“你不是说李玦观在益州出现过吗,反正我差不多要在益州带上一段时间,只要他还在,遇上了我会给你消息。全当帮你一个忙。”
纪言笑道。
陶䴖斜眼轻挑眉梢,略带狐疑地看着纪言。
“那需不需要我欠你一个人情啊?”
“陶䴖姑娘若是愿意我也不介意。”
“哦?那你吃我的怎么算?”
“这都计较?当作你给我的见面礼不行吗,好歹我也是不嫌麻烦得把玉佩给你送来了。”
纪言大张着嘴回道。
“对了,啥时候再来场露台表演啊?”
“想看?”
“嗯!”
“没门!可遇不可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