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监控查不到。”连文昌想了想,问,“那从凶器入手呢,你说凶手一刀毙命,那是否可以说,凶手是刀术很厉害的人”?
“这是肯定的。”我立刻答,“一刀精准地将脑干捅穿,不可能是常人。”
“刀术这件事,能掩饰吗?”连文昌问。
“面临压力,故意掩饰,是可能的。”我说,“但在轻松的氛围中,不经意的细节里,能力的掩饰非常困难。比如……切食物的时候。”
气氛定格了一秒,第一个跳起来的是雷金宇,他将伊多兰护在胳膊里,厉声骂道:“放你的屁,狗X侦探!牛排切的好,这还就有罪了?荒谬,你脑子让狗吃了?”
“我没说一定是她,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我说,“伊小姐,你的刀工,可有练过?”
“这……”伊多兰防备地看着我,有点害怕,话说不下去。
“够了!你吓着人家了!”雷金宇打断我,:“会用刀怎么了,会用刀的人多了,对了,张鑫,你不是也会用刀来着?你们知道不,当年张鑫在我手底下时候,刀法精湛得很,街头械斗,从来都没输过,张鑫,告诉他们,你是不是也会用刀?”
“雷哥,你这……”张鑫惊讶了半天,皮笑肉不笑地苦着脸,“你怎么把我给拎出来了,没错,当年的事,唉,算了,别提了行不行。我可不是凶手!”
“我没说你是凶手!”雷金宇大声说,“我是让他们知道,会用刀的人多了,怎么,会用刀一定是凶手?没道理嘛。”
我没有理会雷金宇,直接问了伊多兰:“伊小姐,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伊多兰声如雪融:“西餐礼仪课,学了很久。”
“听到没?人家学过西餐!我警告你,说话当心点!”雷金宇连忙安慰伊多兰:“妹妹,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污蔑你!”
伊多兰低下头,脸隐在刘海下面,看不清楚。
气氛有些僵硬。连文昌咳了一声,挑起话题:“既然有伤口,凶器应该能知道是什么吧。”
“关于这一点,很抱歉。目前还不清楚。”我解释。
“听你的意思,凶器没找到吗?”雷金宇语气生硬。
我点点头:“现场和周围都找遍了,下一步我会继续搜查整座庄园,但案发已经很久了,我推测凶手早已经藏匿了凶器,能找到的可能不高。”
“藏匿凶器?怎么藏匿?”雷金宇问。
“比如,通常来说,携在身上。”我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扫视了在座所有人的脸,但没人在表情上露怯。
专业杀手,我心中下了结论。
“侦探,现在,有一个能够制造密室的杀手,身携利器,混在我们中间,是吗?”连文昌谨慎地问我,我知道自己需要慎重回答,但我也只能说是。
“那不难办了。”连文昌拍了拍手,“各位,抱歉,为了案情,接下来需要搜大家的身,请大家配合。”
“搜身?什么意思?”雷金宇急了,“我的衣服很贵,不能碰!”
“为了追凶,雷总,忍一忍!为了配合工作,可以从我先来。”罗天明调侃,他似乎很愿意欣赏雷金宇的窘迫。罗天明从内怀里夹出一根棒状物,拧开盖子,是一根针锥一样的锐刃,罗天明将针锥放到桌上,我认出那是开普洱的茶刀。
罗天明将几枚茶球也放在桌上。配合搜身,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是普洱用的茶刀,我平时都随身带着,喝茶方便。你们知道,我是个总饮酒的人嘛。”
罗天明的搜身结束,挨着他的赵财也拿出自己的钥匙串,从上面摘下了一个东西,打开,那是一把折叠小刀,刀身不长,能开瓶盖,不难辨认。
“我也总有应酬,习惯随身带开瓶的家伙,大家别笑话我啊。”赵财的气场远不如罗天明,仆从搜了个遍,赵财也没有被搜出其他东西。
张鑫配合搜身,身上只有一支钢笔,仆从在手里掂了掂,张鑫声音提高了八度:“干嘛呢!小心点!”吓了大家一跳。
“你没看这是镶钻的吗?”张鑫赶紧从仆从手里夺过钢笔,轻轻拔开笔帽,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那钢笔没什么特殊之处,唯一的锋利只有笔尖,笔帽的镶钻倒是十分闪眼。
“张老板,你这镶钻,不怎么大啊。”罗天明远远瞄了一眼,一笑调侃。
“罗老板,你这就不懂了吧。”张鑫恢复了寻常语气,“钻小,说明钻是真的!”
“哈哈,有道理。”
仆从来到伊多兰身边,刚想伸手,伊多兰后退一步,厉声呵斥:“你干什么?”
张鑫把伊多兰拉到自己身边,对连文昌说:“连总,女孩子家,不好摸摸抱抱吧,要不,您换个女仆来?”
“不用了。”伊多兰说,伸手拔下了自己的簪子,啪地一下扔到桌上。
我看去,那簪的簪首是朵玫瑰,簪身细且长,若说形状,着实酷似凶器。
没有了发簪,伊多兰黑发如瀑而垂,少了庄严,多了感性。
下一个是雷金宇,雷金宇拒不配合。大吵大嚷,用手杖驱赶仆从。
他的手杖吸引了我的注意,手杖的款式我认识,外表质朴,但内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