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受了那大汉全力的一式枪气的冲击,内腑受了震伤,还好是他,如果换了其他同样的修为的话,那么被偷袭的一式枪气就足以让其内腑碎裂而亡。运转灵力,缓缓地渗入到五脏六腑当中,被白泽衡的感知引导,将其中积淤的气血小心地打通舒展开来,五脏六腑乃是人身体重器,受到震伤气血积淤,不及时医治,不但会损失人身体的精气,还会使经脉萎缩,剑元运转不畅,短时间内实力大降。不过白泽衡的内腑之强健,实在是远超常人,随着神象镇狱劲的不断突破,恢复能力也越来越强,只是两个时辰过去,便已经没了大碍。
睁开双眼,两道凌厉的灵气激射而出,将地面击打出两个碗口大的坑洞来,深不知几许,观白泽衡的双眼,此时神光氤氲,淡淡的灵气缭绕,显然已经恢复了过来。眼中一道杀气闪现,血杀楼,本身已经被白泽衡深深地记在了心头,但此刻恨不得立马找到血杀楼的分舵。舒了一口气,白泽衡起身,这初春的夜晚,许多妖兽都已经从寒冷的冬日缓了过来,花了一柱香的时间,白泽衡抓了一只一阶的火鸡,别看这火鸡只有普通野鸡的两倍大,但是其口中喷出的烈焰却足以熔炼金铁,哪怕是白泽衡,也不敢给其沾上分毫。不过到底是聚气境的妖兽,能发动的攻击次数并不多,而且以白泽衡的速度,这只火鸡只感到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既而便在疑惑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躯体,还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找了一处溪流将这火鸡拔毛洗净,随意在地上找了一阵,却遗憾地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调味的草木,无奈地摇了摇头,白泽衡回到原地,生起了一蓬篝火,将这火鸡架了上去。到底是妖兽,虽然没有任何的调料,但是由于妖兽吸收天地灵气,血肉当中都充满了一股浓郁的灵气,只是微微地一烤,便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还伴随着一种淡淡的草木灵气散发出来,只是轻轻一闻,便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懵懂不知摘星事,流萤舞成眠,好景啊!”就在白泽衡准备食用的时候,一声悠悠的吟唱声远远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的清晰。
目光凝聚,在白泽衡的视线中,大约五六十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身素白长衫的青年来,不过这人让白泽衡有些发愣,依白泽衡的境界,虽然远隔数十丈,依旧感受到了对方体内浓厚的灵气,这是一个真神境高手。
不过对方一身的素白长衫且不算什么,只是其头上一方书生文士特有的发髻却让白泽衡有些愣住了,而且其左手上抓着一柄折扇,同时右手还抓着一壶酒,面色酡红,俨然一副醉酒书生的模样。在如今这个世道,文道没落,仙道盛行,像一般的富足人家,哪怕有生之年只博得个修为,也不愿去从事那文道一流,可见如今剑道之盛行,和这文道的没落程度。白泽衡很难以想像,这样一名大概二十岁左右,成功突破真神境高手,居然会有这样的打扮,虽然白泽衡自己对于上古圣贤之道颇喜,但是叫他换上这一身宽松的文士袍,他也不会愿意。
等到在接近了十丈,那青年也发现了这边土丘下的白泽衡,一蓬篝火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地明亮,特别还有这火鸡浓郁地肉香,青年几乎不受控制地循着篝火与味道过来了。
微微摇了摇头,白泽衡对于这青年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青年还丝毫没有一名孤身在外该有的警惕之心,醉得满脸酡红,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想到自己这边来,白泽衡心中叹息,如果不是遇到他,而是一些杀人越货的修炼者的话,这样的冒失一条性命算是搭上了。青年摇晃着来到白泽衡面前,白泽衡此时也看清了这青年的模样,的确透露着一身儒雅的书卷之气,面目清秀,目光虽然迷离,但却透露着一股纯净的颜色,让白泽衡心中生起了一丝好感,也不忍赶他走,淡淡一笑,开口道:“这位兄弟坐吧。”
听到白泽衡的话,这青年也不客气,有些踉跄地在白泽衡旁边三尺处坐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手中的酒壶虚空摇了摇,仰天一口将壶中的酒喝尽,再次解下了腰间最后的一只酒壶,拔出瓶塞,顿时一股馥郁的清冽酒香扑鼻而来,闻那香冽的酒气,“相见既是有缘,兄弟,喝!”青年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壶酒推给了白泽衡,虽然脸上尽是醉态,但那一声相见既是有缘却极为的真诚爽快。仿佛被青年这几句毫无心机的话语所感染,白泽衡也不推辞,一把将其接了过来,灌了一口,清冽的酒液在喉间绕了三绕,方才化成了一道泉流直下腹间,这一口,白泽衡感觉自己饮下的仿佛不是酒,而是那千丈高山之上的冰河泉流,浓烈的酒气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白雾升腾起来。
“怎么样,我清河城的冰河酿可还入兄弟的眼。”青年醉眼朦胧,摇晃这脑袋说道。
“好酒!”白泽衡点了点头,如实道。
“好~好,难得,难得”说完,那青年手中的酒壶虚空摇了摇仰头喝了起来,不久后便离开,并没有跟白泽衡过多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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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城。
初春的清河城还是如往常那样清冷,除了那初抽嫩芽的花木,哪里也看不出初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