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工人看见苏锦儿,都高兴的跟她打招呼。
她听吴老爹和杨氏说了,这几人品行都不错,不管干啥都很认真也很谨慎,总是问过他们以后才肯动手,生怕做的不好不让他们来了。
每天五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对他们来说就是救命钱。
都是逃荒来的,身上本来就没啥银钱,现在又是冬季,外面野菜啥的基本都没有了,他们全家都指望着每天挣的五十个铜板过活呢!
不卖力怎么可能呢?
要是丢了这个活儿,他们回去非得被家里埋怨死不可。
吴老爹很快就回来了,把黄泥倒在院子里往外面倒水,正想脱鞋用脚踩的时候恰巧被苏锦儿撞见了。
见苏锦儿皱眉不太高兴,吴老爹脱鞋的动作一顿,连忙把鞋穿回去,笑着问:“闺女,你咋来了呢?你的活忙完了。”
苏锦儿不高兴的说:“我不来咋能看见你脱鞋去踩黄泥呢?你咋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冬季你知不知道?”
大冬天的,用冷水洗手都觉得冻得慌,脱了鞋去踩黄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吴老爹自知理亏,连忙道:“闺女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苏锦儿冷哼一声,走了。
杨氏回来见苏锦儿冷着脸往家里走就问她咋了,苏锦儿把事情一说杨氏啐了一口。
“这老东西!真是欠骂,我闺女费心思给他调理身体,他倒好在这儿给老娘作死,闺女你别生气,你回家做午饭去,阿娘去收拾他,给他脸了,这老东西是想气死我。”
杨氏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吴老爹看见杨氏的脸色,心里立马咯噔一下,小的已经生气的走了这老的又咋了?
我也没惹到她吧?
吴老爹不太自信的回忆。
杨氏把锅放下,过去就拧吴老爹的胳膊,拧的转圈儿。
吴老爹疼的跳脚,想推开杨氏又怕伤到她,疼的说话都破音了,“老婆子你拧我干啥?我今天没惹到你吧?”
杨氏怒气冲冲道:“没惹我?你活着就是惹我了,老东西,你不觉得自己烦是吧?闺女要赚钱还经常给你熬汤补身体,你的眼睛是瞎了看不见咋滴?还折腾呢?你以为你还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身体好?”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推到河里让你美美的洗个澡!冻死你算球免得活着惹我生气。”
吴老爹连忙求饶,“老婆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当时就觉得用脚方便一些,我保证以后不这么干了,你快撒手你把我的手都拧掉了。”
杨氏松手倒是松了,但是又扯住了吴老爹的耳朵,扯的又红又肿才消气,跺跺脚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进去了。
吴老爹心道:媳妇儿刚成亲到生老大那会儿都还挺温柔,如今对他是越来越泼辣了。
唉!可怜的男人呦!
哄完媳妇再回家哄闺女。
——
第二天,苏锦儿驾马车到东升家把做好的模具取回来,模具是长方形的卡槽,每条能切五十块肥皂,总共二十条。
要做一千块肥皂,光搅拌皂液就能把她累死,所以回家的路上苏锦儿就拐到了春红家把她叫着帮忙。
春红坐在马车上,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看了,就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哎呀!坐马车就是好啊!跟坐牛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比牛车舒服,还能遮风挡雨,坐在你的马车里,我突然都感觉我男人配不上我了。”
苏锦儿被她的话逗得乐不可支,“那你就跟他和离再嫁,找个能配的上你的。”
春红白了她一眼,“我说你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人家都是劝和不劝离,我要是跟我男人和离了我娃咋办?俩娃都还小呢我咋养的活,难不成还能带他们回娘家混吃混喝啊?”
苏锦儿继续起哄,“有我在你还怕饿死你们娘儿仨吗?”
春红撇嘴,“去去去,别说你是胡说八道凑热闹,就算你真的想养我,那我也不肯,我有手有脚让你养算咋回事?”
两人说话间就到家了。
苏锦儿把马车停好,春红高兴的从上面跳下去,差点儿扭到自己的脚。
到院子里以后,苏锦儿用扫帚把院子里的雪扫了,把灶台的位置露出来,开始生火。
春红闻:“我干啥啊?”
苏锦儿说:“你去屋里把门后面的瓢拿出来,把缸里的草木灰水舀出来倒进锅里熬着,只要上面清的,下面的不要,下面的没用。”
春红点点头,到屋里拿了瓢出来舀草木灰水。
苏锦儿进屋调了盐水。
春红舀了草木灰水熬着,见苏锦儿出来便好奇的问:“你就这么信任我?你就不怕我知道你的方子以后告诉别人,或者自己做了去卖钱?”
苏锦儿问:“你会吗?”
春红摇摇头,“不会。”
先不说她能不能学的会,就算能学会她也不能自已做,或者告诉别人坑苏锦儿,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多,她反过来坑人家算什么东西?
苏锦儿低笑,“对啊!所以还有什么好怕呢?你不会。”
用人不疑,疑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