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莲认出“偷鸡贼”了。
“偷鸡贼”是个带娃的寡妇,刘大壮的“新老婆“,戴银铃。
苏锦儿学着泼妇骂街那套,叉腰怒骂:“不要脸的臭婆娘,偷上瘾了是不是?昨天刚偷了我家两只鸡今天又来,你以为我家的鸡是给你养的是不是?”
杨氏虽然纳闷儿,但在外人跟前没表现出来,顺着苏锦儿的话往下说:“你是谁家的婆娘?把你家里人都给我叫来,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个说法儿我跟你没完,我辛辛苦苦养的鸡。”
说完后把丫丫和小宝拉住,低声告诉他们不要乱说话。
小宝和丫丫乖巧的点头。
戴银铃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偷鸡贼抓起来,臊的脸色通红,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我没偷,偷你家鸡的人不是我,我要真是偷鸡去了咋可能两手空空嘛?”
苏锦儿反问:“不是你?”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在我家鬼鬼祟祟的偷看,不想偷鸡?难不成是想偷东西?”
偷东西?那罪名就更大了。
戴银铃连连摆手,“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我从来不干,我咋可能想去你家偷东西偷鸡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戴银铃臊的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躲着。
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要是不想法子找个男人,她和娃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刚好刘大壮向他献殷勤,她原本只是想得些好处,两人暗地里来往不让人知道就是了,她没想到刘大壮会休了林春妮,要把她接去跟他过日子。
想到自己的清白已经毁了,戴银铃就咬牙跟了刘大壮,觉得有个男人总比自己拉扯孩子强,但刘婆子是个不省油的灯,没少在戴银铃身上撒气,她的日子没她想的那么好,但也不是很差,起码还有口饭吃。
她和刘大壮的事儿,已经让村里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了,要是在背上偷东西的罪名,她在村里还怎么见人呐!
苏锦儿哼了一声反问:“你去我家不想偷鸡,也不想偷东西,却偷偷摸摸的,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你去我家玩去了?那你咋不跟我打招呼呢?”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我家最近丢了鸡,米面也被偷了,挂在梁上的肉也少了,你说不是你谁信呐?你鬼鬼祟祟的去我家干啥?”
“缺啥少啥可以找我借,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干啥?”
戴银铃不知道该咋狡辩。
杨氏此时才明白,这女人是来偷学他们的洗发水的,苏锦儿喊偷鸡贼就是想闹大,让村里人都知道这件事。
谁要再敢偷偷摸摸的去看,被抓住了那就是“贼”。
到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你要不嫌丢脸,想洗脱自己的罪名,你就说你是去偷学人家技术的呗!而且不一定能洗脱,毕竟少没少东西他们说了算。
此时刘大壮从人群里挤进去一把推开刘三顺,把戴银铃搂在怀里气势汹汹的说:“你想干啥?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媳妇儿,离我们远点儿,滚开。”
刘三顺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周围人嗤之以鼻,小声议论他把破鞋当宝贝,俩狗男女不知羞耻跑出来丢人现眼。
先是勾搭的人休妻。
后面又不要脸的偷人家鸡。
要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说不定啥时会被再戴绿帽子啥的。
戴银铃听的又急又气,很想站起来反驳但是又没理由,只能气鼓鼓的掐了刘大壮一把泄愤。
刘大壮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指着周围的人怒道:“都给我滚,我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们在我这儿指手画脚?还不赶紧给我滚!别逼我动手。”
钱秋月是骂的最凶的那个,听到刘大壮的话不屑的撇撇嘴,挺起胸膛往前走了几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滚?丢人的事儿你们敢干就不许人说了?有种你把我们的嘴都拿针缝起来。”
“勾搭带娃的寡妇,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寡妇,啧啧啧……你这眼光全村男人都比不上。”
刘大壮被气的面色铁青,冲到钱秋月跟前就要打他,钱秋月挺起胸膛压根没带怕的。
“打啊打啊!有种你就打,打完了我就上你家躺着去,我这几天正搁家没事儿着急的很,我婆婆还嫌我吃的多,你把我打了我刚好去你家吃几天,快打!”
钱秋月拽着刘大壮的手打自己他都不敢下手。
因为她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躺到他家去这事儿,她既然能说出来就绝对做的到。
他不敢招惹她这个麻烦。
刘大壮缩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跟钱秋月保持距离,明明害怕但嘴巴依旧不饶人,“你走开,瞧瞧你那满身的肥膘,老子要是一拳下去你肚子都得塌个坑。”
钱秋月翻了个白眼,“老娘这叫幸福胖,你女人有那个福气长到我这么胖吗?选男人的眼光不行就只配吃糠咽菜,她咋可能胖的起来?啧啧啧!”
戴银铃被嘲讽的面色发烫,在众人目光里只能低头躲避。
刘大壮冲钱秋月扬了扬拳头并且放下狠话,“老子是男人,懒得跟你这种臭娘们儿一般见识,你别在这儿叨叨,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