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叔家门口堵满了村民。
姜柔挤进人群,姜二叔家破了一半的木头大门此刻孤零零地被遗弃在道路一旁。
而小院里,姜二婶竟然没有为此大发雷霆,反而喜气洋洋,热情地拉着一位穿着光鲜的老婆子喋喋不休。
这光鲜老婆子两边各站着一位长相不俗的女子,看其穿着打扮,像是丫鬟一类。
这老婆子就是姜灵找的相好陈沐元家的管事妈妈刘妈,她此次奉老夫人之命,前来姜灵家里接人。
前日,姜灵肚子疼并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疼,到了医馆,大夫诊治一番,她竟然有孕一个多月!
而她之所以肚子会疼,都是被姜柔气的。
当时姜柔当众揭她短,她惊怒交加,情绪起伏不定,自然肚子会疼起来。
陈沐元本想带姜灵回家,姜灵不愿落人口舌,执意回了自家。
陈沐元是家里老幺,今年刚过20岁,尚未娶妻。
他家在林阳县县城里经营着一家酒楼“永辉楼”,在林阳县都小有名气。
陈沐元回家将此事告知了奶奶,既然姜灵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那接回府里养着就是了。
“方姜氏,这是我家老夫人特意为姜灵准备的衣服,赶紧让她换了,随我回去吧。”
刘妈用力抽走被拽着的双手,用帕子来回擦拭五六次才罢手。
“另外,这一箱是白银一百两,送于你家,就当姜灵孝敬你们的。”
站在刘妈左侧的丫鬟齐月神情倨傲,眼神冷冷地看着姜二婶。
她和刘丹都是陈沐元身边伺候的一等丫鬟,公子为了给姜灵脸面,今日特意派她俩前来接人。
公子俊秀有财,喜爱上这样一个女子,她实在想不通。
姜二婶要高兴傻了,她闺女遇到的是什么贵人呐!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白银!
“欸欸,我明白我明白,我这就让灵儿换衣服。”
姜二婶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抱起装着白银的匣子,拿起装衣服的包袱就去找闺女。
院子东边角落里,钱老太和姜二叔、姜承旺两父子静默地看着这一切,满脸愁苦。
前日姜灵回来之后,他就知道闺女有了身孕,他和他娘劝了这么久,姜灵这孩子是钻进富贵眼里了,就是不听呀!
她这进去就是要去做妾的呀!
妾可不好做呐!身不由己,动辄丢了命也可有的啊!
可她死活听不进去啊!死活要去给陈沐元做妾!
姜二婶进屋后,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嘿,姜二叔这算是发了呀,一百两啊,我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
“可不就是,你看姜二婶给高兴的。”
“呦,难说难说,这一无媒人,二无请客吃饭,这做妾也不是好做的吧!”
“欸欸,你们说这么急着抬回家,是为啥?欸?姜柔你知道不?你堂妹这么急是为啥?”
说话的正是跟姜二婶有过节的寡妇王香梅,姜柔听她问,摇头表示不知,“不知道。”
“快看快看,人出来了。”
只见姜灵一身粉红,在姜二婶的搀扶下,缓步走出屋子。
“方姜氏,我们这就回了,可不敢误了时辰,你们留步。”
刘妈示意丫鬟齐月和刘丹上前搀着姜灵,不等姜二婶跟闺女再多说一句话,快速将姜灵塞入轿中,轿夫接到暗示,抬起轿子赶往陈家。
大门外众人望着远去的轿子,忍不住唏嘘:“这么小就做了妾……”
姜二婶追着轿子跑出老远,难得红了眼。
返回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姜柔也在,瞬间变了脸,她掐腰正要破口大骂姜柔这个白眼狼,姜承祖慌里慌张跑出来,“娘,娘,我爹晕倒了……”
“啥?”姜二婶也不骂了,丢下姜柔就向家里跑。
姜柔跟着就进了大门。
院子里,姜二叔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钱老太坐在一旁使劲掐他人中,皮肤都出血了,姜二叔才悠悠转醒。
“娘,你掐我干什么?”
“你说你,一天没吃饭也不说一声,你这是要吓死我了呀!”
“活该,闺女是去享福的,又不是去为奴为婢,你反对也不行。你看看,这陈家顿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不比你下地劳苦劳累的强?”姜二婶想起这两天姜二叔在闺女面前叨叨就生气。
给陈沐元做妾总比嫁给穷逼庄稼汉强吧!
“哎……”
姜柔从空间里换了一些红糖,她从背篓里拿出来递给一旁的姜承旺,“二叔,你先喝点红糖水,承旺,快去起热水。”
“欸。”
“呀!红糖水!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姜承祖碰碰跳跳跟着他哥去热水。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姜二婶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阿奶,二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欸欸。”
大门外众人早就散了。
……
姜柔连夜把两身衣服缝好。
第二天,姜柔拿好衣服,起身来到村长家,村长家有头毛驴,今天终于不用用走的进城了。
到县城的时候,姜柔觉得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