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和日丽之日,白日间,临安城内仍旧如往常一般,百姓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贵族们也是如此,只不过这天临安大街上人流似乎比平日更多了些。
散布在城内各处的锦衣卫照旧监管着自己所辖的地方,哪处有案子发生了,哪处便有他们的身影,但并不直接出手,而是在暗中查看官吏的处置方式,若是有失偏颇的话,他们手里的锦衣卫腰牌可不认人。
是以自锦衣卫正式暴露在大宋朝堂民间之后,大宋各处治安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
虽然锦衣卫在文武百官之中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了,但由于锦衣卫被赵旉制订了严格的军规,谁敢触犯,最轻的处罚都是流放。所以在民间,锦衣卫却是个青天大老爷所在衙门。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大街上的人变得稀少起来,到了晚间,平日留连于大街上的一些寻花问柳的世家公子今日却是从未见露头。
临安城南边的豪宅都是达官贵人、世家大族或是有钱人家方能居住的地方,街道上更是冷清,但此刻,赵眘府上却是灯火通明,整个南城区中也有数座豪宅内同样的灯火通明。
赵眘一身金色战甲,头上带一个鎏金铁盔,鲜红的樱子在上边飘摇,手按佩剑的他也显得威武大气,站在台阶上的他环视着院子里集结着的六百多军士。
这六百余人有的是自己随身侍卫,有五百人是惠州王府近来打散送入临安的,还有一些人则是以唐家为首的世家所圈养的死士。
经过他长时间的打点走动,临安城内也有三四个世家大族愿意跟着起事,再加上心向自己的七八名大臣的私家家奴,城内总兵力将达到近两千人。
“将士们,随本王进宫,清君侧,诛妖后!”赵眘振臂一呼,也不多说什么大道理,喊完一嗓子后,他便戴上面甲,带头向府外行去。
各家府中集结的私兵家奴也在同一时刻倾巢而出,渐渐的,大道上汇集起了一股巨大的人流,如潮水一般涌向皇城。
此刻的皇城之上,秦忠和静静地坐在城门楼里,周遭围坐着一众军机处大臣,这些人清一色的是知兵之人,原枢密使任丘便是其中一个,且个个都有一身武艺,至少不是普通士卒能够奈何得了的。
由于今日的事件需要保密进行,是以朝中武官都没知会,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正当借此次兵变试探一二。
城头上,一个个大汉亲军精神抖擞,进行着日常的巡视任务,上官只告知他们这几日要认真巡查,皇后娘娘有可能会来巡视。
是以值守各处的大汉亲军皆是一个个表现的生龙活虎的,只盼着皇后娘娘能在万军之中发现自己,日后能博得个好出身。
一名站在城头的大汉亲军军士无意之间抬头瞟了一眼外间,无数的火把正沿着大街朝皇城而来,他还以为是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看,这军士方才大喊道:“快!快关城门!备战!备战!”
一声惊呼,守卫皇城门的一队大汉亲军立刻反身跑进城内,将那厚重的城门缓缓的关了起来,又搬来顶棍死死的将门顶住。
城头之上,一个个大汉亲军严阵以待,只等着城外大军攻城,便要用手中火枪、腰间战刀以及身边树立着的长枪招呼敌人。
赵眘带着大军来到城下,对城上大声喊道:“城上的诸位大宋军士,本王乃是惠王赵眘,今奉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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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诏令进宫诛杀妖后,妖后把持朝政,为祸宫禁,乱我大宋法纪,还请诸位同本王一同发难,为大宋社稷,功在千秋啊!”
不等秦忠和出言反驳,城上一名大汉亲军便开口骂道:“我呸!造反便是造反,哪来这许多冠冕堂皇之理由,我劝你早些洗干净脖子,等你爷爷我下去砍来!”
话刚说完,他的脑袋便被身边同伴轻轻拍了一下,这军士顿时不满,道:“你拍我做甚,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拍他的军士一脸尴尬,道:“说的对是对,然城外之人再怎么说也是惠王殿下,你是人家爷爷,那你将陛下置于何地啊?”
开口骂人的军士闻言,脸上神色顿时一僵,完了,着实是没考虑到这一点呐,只顾得骂的舒爽了。
此时,秦忠和自他二人身后出现了,道:“无妨,骂的好,陛下自不会怪罪你们,似这等谋反之人,如何骂都不为过,也不会再与陛下有任何关系。”
周遭众人闻言,一个个竟是兴奋不已,平日里威武不已的大汉亲军如今在皇城城头大声的叫骂着城下的叛军,甚至还问候了他们的祖上。
赵眘在外间听得怒火中烧,他带着身边的几个将官以及归顺他的世家族长,文武官员往后退去,大手一挥之后,叛军便扛着登城梯,推着简易的撞锤发起了进攻。
秦忠和在城头看到战事已然开启,随即取下身上背着的铁胎弓,取出三支响箭,拉满弓弦后斜斜射向了天空。
此刻正守在南城门上的张浚听得响箭声传来,立刻下令加强戒备,严防敌袭,说时迟,那时快,城外数千人的大军汹涌而来,这些人穿的都是大宋禁军制式战袍,却是少了战甲。
在这些人的疯狂进攻之下,守军数量不足的临安新军的抵抗便显得有些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