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襄阳大营定下迂回金州之计策的这一天,端坐在奉天殿御案之后审阅着奏章的赵旉收到了一份锦衣卫送来的密报。
秦忠和身披铠甲,立在一旁,看到赵旉神色越发难看,便知晓大宋又遇到什么要命的大事了。
“忠和,你觉得这份密报,有几成可信度啊?”秦忠和是太子宫侍卫军的统领,如今却更是锦衣卫大汉亲军指挥使,密报便是经他手送上来的。赵旉说完便将密报递给了他。
“回禀太子殿下,臣以为这密报八成是真的,川蜀之地一直是压在大理国头顶的巨石,许多年来也是与我大宋摩擦不断,如今看我大宋与金人交战正酣,横叉一脚,也不无不可。”
赵旉听完,心思转动,没过多久,他便心下释然了,大理国,不过是一弹丸小国,待父皇亲征回来我便请命西进,便是灭了你又何妨。
“传令,锦衣卫南镇抚司即日起,加强在大理国的活动,孤要知道大理国任何一座城市,要塞的详细情况!”
这是给锦衣卫的命令,秦忠和自然不会让他人去传达,领命之后他便退了出去。
“来人,给火器司杨靖朝大人传令,要他暂时放一放新式火器的研究,给我全力打造燧发枪和新筑火炮,相应的定装子药也是多多益善,在绍兴七年三月之前,储备的物资必须足以支应两万大军全力消耗的一月之用,告诉他,若是完不成,那便告老还乡吧!”
门口的一名侍卫军听完后,唱了声诺,随即离开了奉天殿。
赵旉下完命令,又拿起了桌上的奏章看了起来,如今大宋各地传上来的奏章中倒是写的一片天下太平之景,若是果真如此,那大宋倒是尚有可为。
“太子殿下!”
殿外传来秦忠和的声音。
这秦忠和,不是传令去了吗,如何又回来了?
“说吧,什么事。”
“太子殿下,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只是这又有一份密报,是南镇抚司隋延南亲手所写。”
赵旉看了秦忠和一眼,道:“看了一整日的奏章,眼睛都苦涩了,将军替孤读一读吧。”
秦忠和道:“诺。”
随即,他拆开了用蜡密封的信封,拿出信纸读了起来。
“臣隋延南,遥拜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麾下宜昌百户的缇骑传来线报,说是北岸来了一彪人马,身上有北镇抚司的信物,更有北镇抚司镇抚使周大人之书信,臣不敢擅专,派人将那百十人同这书信一同送至临安,还请太子殿下圣裁。”
“读完了?”
“读完了。”
“你说,这北镇抚司的人如何就渡江回来了呢,对了,之前李昊和周锦浩是不是传回来消息,说是北镇抚司策划了开封府齐军起义,这一彪人马会不会便是那一场起义中留存下来的锦衣卫缇骑?”
“臣不敢妄言,不过若是要知真假,前去核对一番便是了,不过,臣以为是真的,以隋镇抚之谨慎,必然已经核查过这些人的身份。”
“走,随孤一同去看看这些人吧。带路!”
说完,赵旉站起身,让秦忠和走在了前边,说是让他先去集结卫士,实际上,赵旉并不怎么看重卫士的保护,遇到危险了,关键还得靠自己的本事。
他支开秦忠和,只不过是为了站起身后好活动活动筋骨,坐了一天了,即便是机器也得上油不是。
撑完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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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旉感觉浑身上下一阵舒坦,忍不住说了一句:“爽!”
这一言而出,惹得随侍殿内的太监宫女门一阵好笑,一名姿色上佳的宫女实在忍受不住,便笑出了声。
“噗嗤。”
“混账,笑什么,太子殿下不过是舒展一下筋骨,再敢不敬,小心咱家抽你!”一名刚调过来执事的太监板着脸教训那宫女,却不想那宫女却是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说过,言谈举止乃是人之本心,不必藏着掖着,只需要在正式场合注意便是了,陈公公也是个豁达之人,想必也不愿整日违心而活吧。”
不等那陈姓太监说话,赵旉便对这不卑不亢的宫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听得赵旉问话,当即便跪下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名叫上官佳,是绍兴元年进宫的。”
赵旉看看周遭的一群宫女太监道:“你们中有的是轮值的,有的是常驻的,还有的是从他处调来此处任职的,孤要你们知道,私下里,在孤面前,没那许多繁文缛节,只不过,在父皇母后和王公大臣面前,仍需保持礼仪,可否明白?”
“奴婢等明白。谨遵太子殿下之命。”
“上官佳,你随孤来,孤带你出宫转转。”
上官佳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之后,才在身边宫女的提醒下回转心神,回答道:“奴婢遵命。”
随即,她便快步走到赵旉身后,跟着赵旉亦步亦趋的向外走去。
可她心中却是疑惑不已,在走路的同时却是在想着:太子殿下怎会叫我陪着出来?宫中那么多听话的宫女为何独独叫我一人,便是连个太监都不叫上?难不成是我方才冲撞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要将我赶出宫去?却也不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