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宁文瑾放下手中书卷,长叹一口气。
谁能想得到,头天晚上还在陪客户喝酒,结果一觉醒来,自己竟然……
穿越了?
还穿到了一个平行世界里同名同姓的皇长孙身上?
这两天,好不容易才将这个身体里残存的记忆整理了个大概。
皇长孙宁文瑾,大梁永安二十二年生,现年十五岁。
前世的宁文瑾,凭着流利的中英双语,丰富的学识,伶俐的口才,不到三十,就成了销售公司顶级推销员,每月的销冠奖金更是拿到手软,年薪早就过了百万。
有同行曾经评价过:他宁文瑾没了那张好嘴,啥也不是。
结果可好,美好的未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两眼一闭一睁,啥也没了。
宁文瑾百无聊赖地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望向学堂窗棂之外的四角天空,默默地祭奠自己逝去的人生。
“啪!”
一声脆响,吓他一激灵,瞬间把他的思绪带回到了现实中。
焦黄焦黄的藤条落在了自己手边的桌案上,崩起浮尘,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印迹。
“殿下这般出神,昨日课业想必已是温过了?”
夫子双眼微眯,语气依旧平静,宁文瑾却听出其中略带了几分不悦。
宁文瑾被问的一怔。
淦!
课业啥的他还真忘了。
为了能更深入了解一下这个时代,趁着晚上黑,叫上一直跟自己交好的晋王家老二宁文彬偷溜出宫,体验大梁都城建安美好的风土人情去了。
至于课业?
早他娘忘爪哇国去了。
咋整?
他偷偷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左后方的宁文彬。
谁知道,这小子见他往自己这边瞅,直接无视,死死盯着桌案上的圣人之言,时不时地摸摸下巴,点点头,一副的埋头苦学模样。
装,真他娘能装。
宁文瑾腹诽一句。
不过换他的话,估计也是一样的光景。
眼前的夫子是谁?
商璷(lu)!
自大梁开国建朝近百年来,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大才子。
就是自科举开考七百年以来,连中三元者,也不过双手之数。
永安爷,也就是宁文瑾的皇祖父,最是爱惜文人,尤其是像商璷这种特有才的文人。
当年殿试结果一出,永安爷也不顾一众文臣羡煞到红眼的目光,力排众议,当场钦点他暂领太子少师。
一步登天。
据说,当时商璷因为不敢教训皇子,接了圣旨叩头谢了恩,第一时间就悄悄地跑圣上那儿请示。
他初入仕途不假,但又不是傻。
自己要资历没资历,要政绩没政绩,要是没把皇子教育好,辜负了圣恩,别说皇上生气,就是背后眼红自己的人上的那些弹劾折子都能给他活埋了。
别的少师,皇子犯了错,体罚的要么是皇子身边伺候的阉人、小厮,要么就是陪读、侍卫,对皇子最多也只口头教育几句,根本不疼不痒。
谁敢打龙子龙孙呐?
活拧了?
“小儿顽劣,能训否?”
意思翻译过来很简单:
你儿不听话,我能揍不?
皇爷听完之后,只回了淡淡的四个字:
“不死即可。”
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好叻!
得了这道圣旨,商夫子这下一点都不客气了。
当年,只要是让他发现太子爷或者其他小王爷课业没温得好,满御花园追着还在穿开裆裤的各位皇子们抽屁股蛋。
从早到晚,整个后宫都是各位小爷响亮的嚎哭声。
跟商璷顶牛?
他老爹都是让人揍出来的,他还不够格。
刚才那一藤条是个警告。
要是宁文瑾敢说个没字,下一藤条就该落他屁股蛋上了。
咕嘟。
宁文瑾咽了口口水。
虽然他的心里年龄已经三十岁了,但被人当众抽屁股还是会觉得丢脸。
尤其还是当着一帮平均年龄只有十岁的小屁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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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丢脸了好不!
他可不想挨藤条。
咋办?
大脑飞速旋转。
忽然,眼睛一亮。
宁文瑾起身,整理衣冠,而后,郑重地向着夫子深深一礼。
“先生,学生昨晚思虑皇祖父近日之忧,至于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是故未曾温习课业。”
?
???
不光商夫子一脸问号,身后的一众皇子都是一脸问号。
尤其以假装苦读的宁文彬最甚。
哈?
要是说,昨晚上伯瑜哥(宁文瑾字)睡不着这事儿,他信。
不过那也是因为让画舫里的清倌人撩出火了。
要说给皇祖父分忧了,揍死他都不信。
再有,皇祖父最近又忧啥了?
听完宁文瑾的话,商璷忽然不生气了,反倒觉得有点好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