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午镇。
整座小镇的所有居民,面容僵滞无比,仿若悉数化作了一遵遵平凡坚毅的雕塑。
他们皆是目瞪口呆地仰望天空。
颈脖有些酸涩、眼眸有些刺痛、心间仿若吹刮着咆哮飓风,撕裂一切情绪、思维、意识,席卷心灵。
悬浮高空!
即使再蠢笨无知的居民,甚至哪怕是懵懂稚嫩的孩童,也知晓那是高高在上的强者!
那至少也是——终极战士!
然而。
如此显赫的巅峰强者,被澹邰翠府邸内延绵而出的一道漆黑幽邃丝线,斩成两截。
那挥洒高空的鲜血,彰显死亡。
那崩毁不存的火海,昭显威势。
那吹袭镇内的狂澜飓风,证明着刚刚的灾难场景,并非虚假,也绝非梦幻。
一股死寂沉默,彻底笼罩弥漫布午镇内外,仿若苍穹希声、时空凝固定格,声音、响音,尽皆不存。
唿唿。
一道道席卷地面的狂风,仿若冲击波,在半空崩溃炸开,以扩散四面八方的姿态,吹刮镇子。
鸟兽不存。
布午镇的禽类、玲珑生物,早已奔逃的一干二净。只余一群镇子居民,呆若木鸡地伫立着。
“怎么可能?”
“是那方成?”
一道深沉幽邃的疑惑,仿若坠落湖面的轰然陨石,砰然坠至所有居民的心底、灵魂深处。
他们几欲崩溃。
自己千方百计、准备驱赶镇外的外来者方成,竟然如此不可莫测、匪夷所思的巅峰强者!
“嗬嗬嗬。”
量永早已吐不出话语,木讷瘫坐在地面,也不顾灰尘仆仆,也不管狂风席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有恐惧,也有震撼。
他该怎么办?
聚众生事,他若不死,谁死?如此强者的威严,岂是他一个中级战士可以挑衅的?
噗!
量永被吓得吐了口胆汁,终于回过神来。
嘭!
他摸爬滚打一般,在地面上旋转了数圈,差点站不起来,最后跌跌撞撞地逃向布午镇之外。
“呜呜!”
量永一边奔逃,一边滴落悲伤的泪。
这么一位巅峰强者,偏要扮作普通凡人的样子,这些也就算了!居然疯癫挥舞手臂,且足有三天!
究竟是为什么?
有意思么?
很有趣么?
越是联想幻想,越是浮想联翩,也越恐慌失措,量永跌跌撞撞地离开布午镇,仿似在奔向光明。
他再也不想回来了。
太可怕了。
镇内。
喘息声剧烈,狂风渐渐消散,渐渐黯淡的光线,黄昏时分终究彻底来临。
天色缓缓昏暗。
“方成,是超越巅峰强者的强者?”一个个青少年,心间蓦然升腾悔恨交加。
与方成相比,量永算得了什么?简直如同一座巍峨巨山,与一个土山包的差距!
他们再小,也能分辨强弱高低!
超越巅峰强者,那是什么概念?
他们根本不敢去想,也未曾想过,而此刻此时,一位雄霸睥睨无敌的强者,正位于王言家!
为什么不是我!
凭什么!
一缕缕嫉妒、悔恨的情绪,仿佛化作一道道炙热火焰,灼烧着青少年们的心间。
羞愧!
嫉恨!
之前嘲讽怜悯的越是剧烈,此刻的心情波动,也就越繁杂浓烈。
亏他们清晨时分议论纷纷,还在为王言感到可惜、甚至颇有些居高临下、俯瞰一个集体之外的可怜儿。
而眼下。
他们只能仰望,再无其他。
与此同时,也有些居民生出磅礴愤怒:“既然那方成如此是如此巅峰强者,为何不能提早出手?”
“我们的房子!我们的镇子!”
他们目次欲裂、满心苦涩地环视布午镇内,一些建造简易随意的平房,早已四分五裂。
心情灰暗。
愤怒隐涵。
整片布午镇笼罩死寂,众多居民面面相觑,却无有胆敢前往澹邰翠府邸、质问方成。
而在府邸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方成凝视着掌心内的漆黑叶片,嘴角勾勒着愉悦笑容。
他也完全想不到,朝思暮念、打定主意必须获得虚空器具,居然这么简单轻松的横亘于他的手里。
漆黑叶片,正是一件虚空器具!
方成细细观察着。
叶片呈椭圆形,其形状近似于圆满无暇的空间法则粒子,仿若世间最圆满的物品。
且其表面,平整无比。
轻轻一捏,极度轻薄,仿若不存在一般,但细细观察,漆黑叶片的厚度也有数厘米。
神奇!
古怪!
此乃存在性质的紊乱,即使方成也难以理解。
“有趣,虚空器具竟是如此模样。无光芒、无溢彩、无波动。”方成端详着漆黑叶片,眸光闪烁。
根据旭档亢法座所言——
虚空具秘境内,每隔遥远悠久的时光,会天然衍生出一件件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