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转眼便过,城中空气沉闷,每个人心头沉重,像一块巨石压在心中,呼吸都变得如此困难。
战火硝烟味仿佛已经在城中酝酿,三十万大军彻夜难眠,在城中巡逻,城墙上遍布巡逻士兵,严防敌军翻越城墙,进行暗杀之事。
被项燕怒斥的将领回到军中,心怀不满,看着眼前一切也都变得烦躁起来。
秦军在外虎视眈眈,城内项燕独揽大权,三十万大军还在他掌控之中。先前损失十万大军,他们趁机发难,如今兵临城下,他们再次发难,企图夺得兵权。
奈何项燕骤然强势,让他们计谋无法得逞,甚至还被威胁,时刻有生命危险。
强权之下,叛乱必停。他们确实不敢再造次,生怕项燕大怒,将他们像之前那年轻将领一样,斩首示众。
临阵换将乃是大忌,阵前杀将同样如此。可如今项燕的决定却无比正确,斩首示众,使得他能够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震慑宵小之辈。
然,城外七十万大军蓄势待发,如同饥饿的狼群,要将敌人撕得粉碎。
士兵彻夜难眠,死亡气息是如此临近。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城墙上眺望的士兵精神紧张,炎炎烈日暴晒,他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而就在这时,一些士兵发现十里之外的秦军军营,骤然有了动静。
“快,秦军行动了,快!”
“通报将军,秦军开始进攻了!”
士兵们有些慌张,两个士兵连忙向城主府方向跑去,其他士兵严阵以待,握紧手中兵器。
军营这里,王翦一声令下,七十万大军缓缓向前,步调几乎整齐划一,不急不缓的向平舆城赶去。几个将领在他身侧,往后便是一辆特殊马车,马车并无遮蔽的地方,但却有一个巨大的十字刑架
,上方绑着一人,正是项少羽。
再往后便是嬴政的马车,与三女同乘马车,他甚至不用去考虑外边战争如何。
十座吊桥已经被黑布遮蔽,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是何物。
王翦驾驭战马,步步逼近,很快便来到城外五十丈外,他一抬手,大军便停了下来。
七十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条千丈巨龙。清一色黑色盔甲,日光照耀之下,反射着恐怖寒芒。
城中士兵看得冷汗直冒,纵使现在头顶炎炎烈日,他们依旧感到胆颤心惊,心中发寒。
一旦大军进攻,平舆城哪里能够抵挡得住?秦军装备精良,巨大的攻城战车更是可怕无比,不用多时便可攻克城门。而那投石车,见识过天火流星阵的士兵绝对不想遭遇第二次。
每一颗巨石都是阎王的催命符,一旦砸中,必死无疑。火焰爆射,轻易将他们陷入火海之中。五丈宽阔的护城河能够抵挡敌人入侵,但是真的能够挡住秦军?他们心中没有底气,也没有信心。
项燕已经带着一众将领来到城墙上,看到远处七十万大军,项燕抓进剑柄,神色凝重。
其他将领更是被吓得亡魂皆冒,身体疲软。城中三十万大军,单体力量都比不过秦军,如今有四十万大军的悬殊差距,如何战胜?眼下只希望护城河能够挡住秦军脚步。
王翦看得到城墙上的将领们,他哈哈一笑,高声道:“项燕,可敢出来一较高低!”
“项燕,可敢出来一较高低!”
王贲等人大喊着,士兵们也跟着呼喊起来。渐渐的,声音整齐,铿锵有力。七十万大军的怒喊形成一道无比强劲的音波,如狂风暴雨般袭向城中每一个人,震慑人心。
那声音令人肝颤,令人惊惧。秦军士气高涨,反之楚军则士气有些低迷,在秦军的怒喊之下,他们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裳。
足足呐喊一刻钟时间,王翦抬手,声音渐渐收歇。
他看向城墙上的项燕,高声道:“项燕,你我同为军中领袖,如今为何不敢应战?”
项燕一听这话,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应战?兵力悬殊如此之大,如何应战?若是被激怒,真的盲目应战,那他便是楚国罪人。
“王翦,既知我为军中领袖,那便应当知道如何保护军中士兵。项某兵力不如你,为何要应战?”
此话一出,城中哗然,他们的领袖都已经承认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王翦诧异,项燕竟然在阵前说出这种削弱士气的话?这不像是他性格,其中定然还有猫腻。
果不其然,项燕沉吟片刻,道:“楚国六十五万大军即将前来,届时,你可敢应战?”
这话出来,城中士兵齐声欢呼。六十五万大军即将前来支援?如此一来,那他们便是九十五万大军,足足要比秦军多出二十五万,到那时必定能够战胜秦军。
士气骤然急剧提升,项燕话语给他们带来无尽的勇气。
数量上的碾压,让他们内心燃起熊熊火焰,仿佛胜利在望。
王翦嗤笑一声,六十五万大军?确实,早有密探前来汇报,六十五万大军正在开赴平舆城,随时可能到来。但是别说六十五万,就是再来百万大军,秦军又有何畏惧?
秦军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必定要攻克这座城邑,打散楚君士气,让楚军彻底覆灭,最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