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三个极小的声音传来,银针进入没入男人的身体。
鸠尾穴、神阙穴、巨阙穴全部命中。
那人并拢的食指与中指间还捏着两枚泛着寒光的银针,他垂死挣扎的般的抬了抬胳膊,然而胸腹间流散的内力与麻木感让他失败了。
鬼脸煞的手垂直向下,他的内息奔腾着从三处大穴散去,无法凝气于指。
此时不论多么垃圾的人,上来给他一刀,他绝无招架之力。
石惜风的长剑削秃了一片山地,终于破了那人的兜子,揪出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被吊着的鬼脸煞,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树上的小芸豆。
石惜风的长剑在这人后背敲了一下喝道,“老实点。”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恼怒的看向石惜风,小小的豆子眼里,尽是狡诈之光。
“要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石惜风的长剑挑了挑男人的下巴,但凡他的手往前微微一送,这男人的喉管必然被戳破。
男人眼神阴狠,“士可杀不可辱!”
石惜风挑了挑眉,“呦呵,这刺客还挺有文化。”
他用剑点了点这人的胸口,“本公子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做事没那么讲究,说出我想知道的,给你活命,不说……”
他说着,长剑便往那人的胸口更进了一步。
鲜血晕湿,男人登时感受死亡的恐惧,他瞪了瞪小豆子眼睛。
虽然很怕,但是他仍旧没有张口交代半个字,只以为他知道,一旦他张口了,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石惜风的长剑又深了深,“再进一寸,你必死无疑,确定听雪楼值得你为他卖命?”
男人的小豆子眼睛睁了睁,有绝望蔓延,“卖命总比下地狱好。”
他没头没尾的说完,身子蓦地往前一送,长剑贯穿心脉。
小豆子眼睛圆睁,留恋的看了这个世界一眼,永远的闭上。
石惜风蹙眉,这人身无内力却练就一身机关暗器的技艺,十分难得。
但是当他选择去听雪楼做杀人的勾当时,便注定活不长久。
他拔出长剑,看向鬼脸煞的眼神阴郁了几分。
“前
。辈,你的同伴已经死了,你可有话说?”
鬼脸煞的一张惨白鬼脸映在阳光下,更多了几分格格不入的怪异,他微动了动脑袋,视线转至石惜风的面上。
然而那眼睛里无波无澜,丝毫没有对活下来的渴望,与死亡的惧怕。
石惜风拧眉,显然从他嘴里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小芸豆的长鞭缠在树上,她从树上跳下来,落在鬼脸煞的面前,开口道,“你只要说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鬼脸煞看了看她,眸底升起恼怒之色,“小鬼!居然暗算于我!”
小芸豆撇嘴,“生死关头,自然谁的后手多,谁便能活着,这个不叫暗算,叫聪明!”
鬼脸煞咬的牙齿咔哧响,居然找不到反驳之言,最后干脆双目一闭,拒绝交流。
大有要杀要剐随便之意。
这就难办了,小芸豆狐疑的看向石惜风。
石惜风却突然探手入小芸豆的怀里,然而……
他捂着被掴红的脸,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打我!”
小芸豆腮边红霞浸染,“你耍流氓,当然要打!”
石惜风:“……”
他只是想从这人的布囊里取一只追踪蝶,询问她可否靠着蝶追踪鬼脸煞的行踪。
他总不能当着鬼脸煞的面密谋怎么跟踪他吧?
本想靠着两人的默契,却万万没想到,这人一点也不懂他。
鬼脸煞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此时微挑起眼帘偷看,结果招致小芸豆是恼骂,“看什么,再看眼珠子给你扣出来。”
鬼脸煞面上一青,冷哼一声闭上眼睛。
他的功夫到如今地步,江湖上多少人见了他不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此时居然被一个奸诈的后生拿捏!
心中恨意丛生,若有活命之机,一定要将这女娃儿挫骨扬灰!
小芸豆见老头儿又闭上眼睛,这才看向石惜风,一双杏眼儿瞪得大大的,写满了委屈。
“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人。”
石惜风更委屈,“我是哪样的人?”
小芸豆咬了咬下唇,泫然欲泣。
石惜风头皮要炸了,他忙举手投降,“别哭,别哭……”
小芸豆抽了抽鼻子,“我才没有哭,师娘说受
。了欺负就哭的人是软弱的!受欺负该讨回来!”
她话音刚落,数枚银针射出。
石惜风忙抽剑格挡,“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听,师娘说,那里不可以给男人摸!”
石惜风原本是用剑挡,然而顿了顿,他将抬起的长剑放下,抬起了胳膊。
数枚银针嵌入他的肌肤,顿时半边身子都麻木难当,只得站在原地。
小芸豆追上前,看这人不躲不闪的,反而下不了手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纠结的挠了挠头,最后只得痛心疾首的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