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梗了梗，“我以为神医不怕这个。”
老头从地上弹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神医怎么了？神医就不是人了？”
路清没想到这老头脾气还挺大，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气道，“连自己都治不好的神医，算什么神医！”
老头闻言更气了，当即就脸红脖子粗的喊道，“医者不自医，你知不知道！”
路清眼睛微微一亮，“那您能治好我们家主子的病吗？”
老头喊完，一脸疑惑的抚住自己的胸口，“唉？怪了，真是怪了。”
“老先生？”路清见他不回答，又凑近了喊道。
老头抓着他肩膀，一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满目的狂喜问道，“老朽这里不疼了，是怎么回事？”
路清被他抓懵了，“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回事，我找你回来是让你帮我主子看病的，不是帮你看病。”
老头轻嗤一声，“就知道你这瓜皮没这个神通！”
他双眼亮晶晶的移到一旁安静整理自己药材的的林落羽身上。
声音颤抖的喊了声，“先生，可是您解了老朽心口疼的旧疾？”ωωw.cascoo.net
林落羽将桌上的药材分装在檀香盒子里，抬眼看向老头淡淡道，“举手之劳，先生不必言谢。”
老头神色激动，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活像饿了八百年的人乍见到一块烹饪的美味的红烧肉。
虽然把自家主子比成红烧肉不太好，不过路清贫瘠的文学库存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比喻，形容面前这老头的变态的眼神。
他恶寒的抚了抚自己肩膀，不耐的站到老头面前，“你到底是不是医师？能不能看病？”
老头颤巍巍伸出胳膊，一把拨开了路清的脑袋，双目炽热的看着那个披衣而立的男子，激动的问道，“老朽心绞痛乃是沉疴旧疾，用了无数药石，不见好转，敢问先生是如何妙手回春的？”
林落羽阖上最后一个紫檀盖子，转身看向老头，“你的心口痛，病灶并不在心上，乃是出在肝气郁结，我用银针为你疏通了脉络，可保你五年内不复发，但是你要修身
。养性，少动怒。”
“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老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也治不了自己的病，只因为他每一次都以为病灶在心上，配了不少健心丸，干吃没用。
林落羽朝他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越过他，然而就在他路过老头的一瞬间，老头“扑通”朝他跪下了。
路清唇角抽了抽，“你这是干什么？”
老头泪眼婆娑看着林落羽，“求先生收在下为徒吧，在下一生研习医术，却连着三十年再无精进之处，见过先生妙手，才知自己鄙陋，求先生收在下为徒，指点一二。”
林落羽黑着脸看向路清，那意思是，这就是你请来的老神医。
路清心虚的垂首。
林落羽轻咳一声道，“吾时日无多，无心力收徒，老先生请起吧。”
那老头别开年纪大，性子却是个极倔强的，固执着不肯站起身，言辞恳切，“求先生务必指点一二！”
林落羽沉吟了片刻，转身取了一本册子，他将册子放在了老者手上说道，“这册子里记载的是我亲自记录的医术心得，老先生可拿回去研读。”
老头双眼一亮，对着林落羽俯身便拜，“弟子多谢师父授教。”
林落羽慌忙侧身，这老者的年纪比他的祖父都要大，他怎敢受礼，不过观他是个老医痴，便将自己记录的各项疾病合集，送与他。
路清糟心的抓着老头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赶紧出去，别在这打扰我们主子休息。”
老头路清扶起身子，他打掉了路清的手，看着林落羽开口道，“我既然来了，不如就帮先生请一次脉吧，虽然先生医术比我高超，然自古医者不自医。”
林落羽看了看路清，点头道，“好。”
老头的手指搭在林落羽的腕子上，静静数脉，不消片刻他有些惊恐的睁眼，看了看林落羽复又闭上眼睛，重新数脉，如此反复几次，他面上的神色愈来愈重，路清的心口越来越拔凉。
不知试了多少次，老头终于认命的收回了手，他冲林落羽拱手，“先生
。……节哀。”
路清：“……”
他想弄死这个老家伙，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人活得好好的，节哀个屁！
林落羽神色淡淡，眼神平静温和，只浅浅点头道了声，“多谢。”
老头被路清提溜着送出去的时候，还用袖子蘸了蘸泪水，他一脸惆怅的看向路清，想说些什么，随即又重重叹了口气，甩着袖子走了。
路清黑着脸，回到了院子。
“如果你早说，我一定会保护你。”
林落羽正在泡茶，闻言抬眼，他笑了笑，“什么？你要为了我背叛你的将军吗？”
路清抿了抿唇，他没有说话。
林落羽叹气，“行了，人早晚都要死，不需要为此介怀。”
路清攥紧了手中的剑，他一眼不发是转身出了院子，他来到清荷院，果然见到了李承风等人。
他的心中像是染了一把火，他抽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