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笑了一声，看着二人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直勾勾等着她的二人同时蹙起了眉，虽然其中一人带着白瓷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只露出清亮的眸子，她还是从那人眼睛改变的形状里，看出他确实在面具下蹙眉头。
云芳以为自己踩了什么禁忌，轻纱下的汗毛倒竖，心中一阵发麻。
林楠拧着眉毛，没来过这里，不晓得有什么曲子啊，还不敢让她随便唱，万一有什么淫词艳曲教坏了某人可不好了。
她轻咳了一声，“都有什么成名的曲子，你说来听听？”
云芳想了想，开口道，“有《秋月赋》、《蝶恋花》、《双碟怨》、《醉春风》。”
林楠觉着这名字听着倒是都还算雅致，便开口道，“《醉春风》。”
林落羽惊异的看向她，满眼的复杂。
林楠疑惑的挑眉，心想看个毛看。
云芳咿咿呀呀的吊了吊嗓子，朱唇轻启，便合成了婉转的调子。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
林落羽耳边发热，偷偷看了一眼林楠，发现这人蹙着眉头听得极是认真。
他一双眸子被烫到不知该看向何处，最后只得慌乱的捏住面前的茶盏，仰头饮尽杯中液体。
入喉辛辣清冽，林落羽瞪大了眼睛，是酒！
他瞅了瞅身侧的林楠，心虚的放下杯盏，默默又倒了一盏。
“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
林楠听着这越来越娇媚婉转的腔调，微微挑眉，这小曲儿怎么是个这个味儿？
“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癫狂，动动动……”
“艹——”
林楠的小脸黑了黑，差点要骂娘，这么雅致的名字，居然是这样的曲儿……
她头皮发麻的偷看了一眼身侧的林落羽，只见那人的耳朵几乎要滴血了，面具下修长的脖颈也红了个通透。
显然是听懂了。
林楠尴尬举杯喝了口茶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杯盏里盛着的是酒，她后知后觉的拎起酒壶，空了！
林楠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捏住了林落羽的下巴，然而捏住之后又惊觉自己这行为不妥。
就在她犹豫自己要不要松手之时，最后一句曲词传来，“臂儿相拥，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林楠脸颊之上像是被火烧一般，暗骂了一声，“我可去你奶奶的醉春风吧。”
她愤愤松开了钳制某人下巴的手指，不大友善的开口道，“你这唱的是个什么曲儿？跟春风有个毛的关系？”
云芳是唱曲儿的头牌，这么动情动意的唱完一曲，居然被嫌弃了，她梗了梗脖子，下意识开口道，“那公子在我们春风阁里见到春分了吗？”
林楠：“……”
她顿时明了，此春风非彼春风。
她尴尬的咳嗽一声，“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跟我朋友自己喝酒就成了。”
云芳觉着她随意的态度，真真切切的伤到了她唱曲儿自尊心，认真的开口说道，“难道公子不知《醉春风》背后的故事吗？”
林楠眨了眨眼睛，“什么传奇？”
云芳眸底闪过一丝的鄙夷，觉着面前人除了皮相，除了有钱，其实也是个没见识的人。
她轻飘飘开口道，“《醉春风》乃是一代君王为我们青楼女子的传奇宋师师所做。”
林楠瞪了瞪眼睛，以为她会说出一个李师师来，毕竟她原来生活地方，历史上也有个青楼传奇李师师。
她嘬了嘬牙花子，开口道，“你下去吧，我跟我朋友要喝酒，不需要人陪了。”
云芳昂着自己高傲的头颅，收了自己的琵琶，正要路过二人之时，林落羽扯住了林楠的袖子，将滚烫的额头贴在她的掌心，喃喃开口道，“林楠，我好想你。”
林楠几乎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本能的朝着云芳看去，果然，云芳眼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来，还在迈出房门的一瞬，低低骂了声，“死短袖！”
林楠被噎得胸口头，忍不住小声回道，“嘿，你打量我没听见是吧？”
然而她微微一动，手指从那人的掌心脱了出来，某人贴着她掌心的额扑了个空，直直朝着地面栽去。
林楠黑着小脸，上前一步，托住了某人，没好气儿的坐在他对面。
林落羽潋滟的桃花眼眯了眯，似乎是在笑，“林楠……”
林楠没好气儿的扒拉开的他的脑袋，“林楠什么林楠，你都不要她了，还叫什么叫。”
一直喃喃着林楠名字的林落羽突然沉默了，头颅低垂着，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狗。
林楠低低嘟囔了一声，“又装可怜。”
她指腹捏着某人的下巴，强迫某人看着她，“喂，你自己能回家吗？我还有正事要办。”
林落羽水波潋滟的眸子像是透明的晶体，映着林楠放大了的眉眼。
他抬起自己的手指，修长的指腹描摹着她的眉。
林楠蹙眉，“你这算是调戏了，晓得吗？信不信我让警察叔叔来抓你？”
林落羽固执的将她这褶皱的眉头抚平。
林楠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