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来就是联络感情的，哪能让他就这么淡了呢，笑眯眯的伸出胳膊就要捞人。
结果向来喜欢窝在她怀里的林落羽一反常态，看见他的胳膊如同看见洪水猛兽，倏然弹开，缩在角落防备的看着她。
林楠眨眼，这孩子咋了？
“我自己可以走。”
林落羽嗫嚅着开口，身子绕过林楠的胳膊，一点点挪到床边，慢腾腾穿鞋。
林楠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咂嘴。
而林落羽知在暗自庆幸，这身衣衫足够宽大……
林楠撇了撇嘴，心里老不是滋味了，她就一时没想通，把人放了出去，怎么还收不回来了呢。
林落羽站起身，朝外间走去，她敛住眉撇着嘴，跟在某人身后。
林落羽来到窗棂下，推开了窗户，清凌凌的月色铺洒进，给二人镀了层银辉。
他回头看向林楠，桃花眼里幽光摇晃，“夜风重，就在这看吧。”
林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坐在林落羽对面的椅子上。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她来是看人的。
林落羽起身寻了一件自己的长衫，披在林楠的肩头，道了声，“更深露重。”
林楠拢住薄衫，眯了眯眼睛，“你在这里怎么样呀？有没有觉得还是乐客来好一些呀？咱们乐客来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哪像这里啊，到时间就关门，多没有自由啊。”
林落羽轻轻叹了口气，“这些都还好。”
林楠：“……”
她面前的桌子上，白纸覆盖下有一角画像裸露，衣袂翻飞，仿若是个女子……
“这是谁的画像？”
她疑惑伸手，却被落羽利落的抽走画像，和着白纸一起卷了起来。
林楠：“……”
感情淡了……
跟她都有小秘密了。
林落羽的画技她知知道的，之前跟着老莫一起学习的时候，老莫提供颜料他还能画几幅，后来不读书了，家里也穷，他就搁置了，寻常时候未动过笔。
直到最近，家里条件改善了一些，他才又捡起画笔。
画画芭蕉，画画庭院，从来没画过人，尤其是女子。
林楠嘬牙花子，“画得谁呀？”
“呃……一个人。”
“什么人？”
林落羽眨了眨眼睛，“就是一个人……”
林楠撇嘴，“为什么画她？”
“喝点茶水。”林落羽推了推茶盏说道。
林楠翻白眼，罢，他不想说的，她根本就问不出来。
“算了算了。”林楠挥着自己的小手，“你说说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林落羽犹豫了一下，抬起眸子看着她问道，“为什么想要我回去？”
“这不是废话吗，你是姑娘我养大的崽，只能住在我家里。”林楠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林落羽雪白的小脸黑了黑，长指点了点林楠的眉心，“我是哥哥。”
林楠捂住脑袋，小小声的嘟囔道，“你还是童养夫呢，你咋不认？”
林落羽眨了眨眼睛，蓦然看向林楠，“你……”
“我什么我！”林楠虎着脸糟心极了。
林落羽叹了口气，看了看林楠轻声道，“再等等吧。”
“等等等，再等你孩子都会跑了。”
林楠气急败坏的嘟囔道。
林落羽怔了怔看向林楠，林楠此时小脸黑沉沉的，一把推开了茶盏，“看个毛的星星月亮，没心情了。”
她站起身，备着手走出了林落羽的房间。
林落羽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人却已经出了他的视线。
林楠拽着丝绦原路返回，林落羽！画别的女子！还不跟她回家！
她只要想起有那么个人被这厮宝贝，连她看一下画像都不准，她就气的肝儿疼。
关键是她还不能强行绑了这人回去！恼人的小妖精！
林楠的脚步声消失在夜空中，夜风卷动竹林，带来沙沙的万叶千声。
碧青小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缓缓退出横一刀的脖颈，顺着瓦钻进林落羽的袖中。
横一刀瞪大了虎目，身子乍一恢复知觉便拔出了多少年未出鞘的长刀，翻身下了瓦檐，抬手破开房门，直指屋内的男人。
林落羽坐在窗前，眉眼淡淡，似乎早料到他会出现。
横一刀眯了眯眼睛，他向来不爱废话，就算有疑问也是先抓了人以后再问。
长刀直入，直朝着男人的脖颈而去。
林落羽面上噙笑，不闪不必，任由乌沉的长刀架在脖颈上。
“前辈缘何要对再下挥刀相向？”
横一刀拧眉，手里的刀上前半寸，林落羽脖颈处有鲜血流出的同时，他的脖颈也轻轻一痛，碧青的小蛇张着血盆大口，蛇眼流露骇人的杀意。
“这蛇果然是绿璃灵蛇——”
他还来不及抬手扯掉脖颈上的长虫，双目已然涣散，瘦削的身子直直朝后仰倒。
林落羽叹了口气，看着染红自己衣衫的血，倒是没浪费。
横一刀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林落羽正坐在他对面，脖颈上的伤口被包裹的严实，只是仍旧有淡淡血丝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