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抱着手臂，站在厨房与大厅的交界处，果然那谁谁说的对，“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不得不承认林落羽此时身上是有些高光的，举手投足气质天成。
嗯，很招人，尤其招她。
她正抱肩膀欣赏，那边的王生一脸色羞赧的对她拱手，“小生愚钝，以偏概全，冲撞姑娘了。”
林楠挑了挑眉，并不在乎这个，只淡淡挑眉，看向一旁局促的老头“给王大爷道歉。”
王生一回头，有些犹豫，他承认对林楠杀人这件事，他缺乏调查，可这老头分明是拿了人好处才说人好的吧。
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梗着脖子不愿开口。
老汉连连摆手，“哎，哎，不用，老汉就是想让他明白楠丫头是个好人，他明白了就行，我用不着道歉。”
林楠挑眉，“你不愿意。”
王生一闭眼咬牙，“昂。”
“老头说我是好人你有意见？”林楠挑眉。
“没意见，但是对他来说是好人，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好人。”王生一觉得厉害的辩论不过，这个自己应当是有余力辩上一辩。
“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当然是做好事。”
“那用剩菜剩饭救人一命不算好事？”
王生一怔了怔，“算的吧……”
“哦，那你在倔强什么？”
王生一想骂一声卧槽……
艹！
他可是白鹿书院出了名的辩论小能手，每一次比赛他都是舌战群儒的那个，今儿个竟然连着两次失利，被人怼的哑口无言。
丢人，但是又不得不服。
他拱手，对着老头弯腰，“学生以宫笑角，冲撞老先生了。”
林楠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过来人语气开口道，“小兄弟，小善不也是善吗，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善小而为，终成大德’。”
王生一有些羞赧，一个厨子都比他的通晓世事，他汗颜。
林楠看着王老汉碗里的面条，无奈叹气，“王大爷，咋不吃啊，看不上我手艺了不是？”
王老头虽然没有听懂这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什么，但是看这小公子端端正正行礼认错，应该是认可了他说的话。
他笑着捧起面碗，“哎，这就吃。”
他这边刚捧起面碗，外面探头探脑的有两三个农妇，看见林楠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林楠连忙起身招呼，“都进来呀，在外面做什么？”
三人推推搡搡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头上带着朴素银簪子的女人率先开口道，“林大老板，我是狗娃他娘，来买蛋羹的。”
林楠点头，“行，你坐会儿，我这就去蒸。”
女人一听说还要现蒸，又觉着怪麻烦的，她局促的掏出十几个铜板，羞涩开口说道，“哎，林老板别忙活了，我攒了些铜板，以后每天都可以来买一碗蛋羹，你们开业那几天，狗娃老来你这白吃。我听说铺子里出了点事儿，我能帮您的不多，只能每天来买一碗蛋羹。”
其余几个妇女也跟着开口说道，“是，俺们都是这个意思，俺们每天都来你这买蛋羹，一人一碗，少是少……”
那蓝衣裳妇女说了一半，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僵了片刻，红着脸说道，“俺们都知道你是好人。”
林楠扶额，这几位是附近那帮小娃娃的娘亲，她酒楼开业那段时间进店免费送蛋羹，几个小鬼头尝了一次，喜欢上了，下了学堂就巴巴候在门口，一个个哈喇子能拖二里地，她就让这几个人每天下了学堂来择菜，干够半个时辰给碗蛋羹。
“都干活了的，我也不是白给。”
林楠叹气解释道。
几个妇女羞红着脸，“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能做什么活呀，俺们知道是林老板拿着个当借口白给的。”
“就是，在家干啥啥不行的玩意儿，在这能给你帮什么忙啊。”
“就是，白给蛋羹就算了，我家狗儿子还拿了半只鸡回去，我还吃了个鸡脖子呢，林老板就别客气了。”
林楠看着这一张一张的笑脸，无法再推辞下去，“行行行，每人一碗蛋羹，我现在就去给你们蒸。”
叮铃哐啷铜板撞击的声音响在柜台上。
王生一蹙了蹙眉头，是这些人太傻了吗？明明这几个铜板的力量根本就拯救不了一个这么大的酒楼，可是原本空无一人的酒楼，此时也三三两两有了人气儿。
还洋溢着欢快的笑语。
这不是传闻里的“鬼屋”该有的氛围。
小虎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陈一喜拍他脑袋，“瞅啥呢？”
小虎露出一口白牙，“我等下有朋友要来。”
陈一喜无比稀奇，“你也有朋友了？”
小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是狗蛋，他不打我了，说要跟我做朋友。”
“肯定是因为怕了我了。”陈一喜无比自豪抱肩膀。
小虎乐滋滋的，不管因为什么他有朋友了，以后也一直当好朋友的那种。
不多时狗蛋出现在门口，带着两个瘦瘦的小跟班，颇有村霸的既视感，他掏出自己攒了一个月的荷包，交给小虎，“不要贵的，给我们留点做牛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