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跟你师兄的关系如何？”洛萧不答反问。
江念坐在一旁，摇了摇头，又突然开口：“就不像父子那样相处，倒像是学生和老师。”
江念虽然出生就没了父母，没有体验过如何与父母亲相处，不过她出诊的这几年倒是见过不少。
云瑶以及程吟他们和父亲的相处就不会像洛天言和洛萧那样礼貌有分寸。
“你猜对了。”洛萧没有看江念，他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天空。
万里无云，只有太阳高高挂起，还怪刺眼的。
洛萧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这回儿终于是放在了江念身上。
江念张着嘴，显然没有回过神来。
“我猜对了？”江念重复了一遍。
洛萧点头，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他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小念猜的不错，师父和你师兄确实是师生关系，只不过因为你师兄身份的特殊性，才跟外人说是父子。”
江念怔愣了一会，开口问：“那我也是外人？”此话一出，洛萧就起了身，显然着急要解释。
“当然不是。”洛萧严肃着否认了江念的话，又开口：“只是那会你没记事，而且这些年没有人提起，师父也就
忘了这回事。”
洛萧叹息声响起，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他能甘心如此，却……罢了。”
江念努了努嘴，也不想再去追究这件事，遂问了其他的事：“那你跟师兄如今为何关系如此紧张？”
这个问题让洛萧陷入了沉默，许久未曾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洛萧才开口：“你师兄现在做的事我不同意，只是他现在不听任何人的话。”他看向江念，好一会才又开口：
“你师兄人不差，只是执念太深，不过对你是真的好，日后若是他做了错事，你也别怪他。”
“什么意思？”江念一头雾水，完全不懂洛萧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洛萧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也没什么。”
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让江念一阵无语，不过洛萧这会儿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显然江念再问也不会有任何回答了。
江念起身，离开了院子。
她没有想去找洛天言问什么，师父都不愿多说的，洛天言更是不会说，不过江念可以肯定的是，洛天言确实骗了她，说什么去了洛城做生意，其实都是骗人的。
若是只做生意，师父能会是这种反应？还说了那些莫名其妙
的话。
顶着一头的疑问，江念去了后院。
自从师父说天城要醒来不太可能之后，天越就整日整夜守着天城，才过去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而且怎么说都不愿意离开。
甚至要找洛天言给天城报仇，不过最后让天均天骄两人拦下了。
这之后，他也不和那两个人说话，就整日守着，不搭理人。
新岁已经过去了，街上开始人来人往，不像之前那般冷清了，但天气依旧寒冷，雪依旧是每日都在下。
只是与外面喧嚣的街市不同的事，江念所处的院子依旧是昏沉沉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阴郁，只有每日洛天言来串门时才稍微有了些人气。
江念来到后院，门口没有人，房门也紧闭着，她推门进去，天越坐在天城床榻边一动不动。
江念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让天城醒来，因此她心里自责不已，如今看到天越这样，她心里更是不好受。
江念依旧是例行检查了一番，天越只是让开了位置，一言不发，直到江念检查完毕，他又像一尊雕像般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江念本想着开口劝劝天越，但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下嘴，只好又退了出去。
新岁一过，清丽几个丫鬟已经回到了府里忙活，穿着厚重的衣服但依旧被冻得通红的小脸看到江念的一刻笑着露出两颗虎牙甜甜的喊了一声小神医。
然后就各自干活去了。
这几个丫鬟还算是很勤快，她们来了之后院子里终于来了人气，稍微热闹了些，不再是死气沉沉，对于府里突然出现的瘦骨嶙峋的老头也非常敬重。
换作之前，洛萧肯定会说些什么，但现在府里多了这么些人，他一句不问。
江念也恢复了工作，本来新岁她要去程府一趟，之前梁素一事程老爷帮了很大忙，她应该要登门拜访，却因为各种琐事迟迟没有去。
不过新岁时依旧送去了礼盒。
江念收拾了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些，拿着些清丽做的点心就过去了。
街市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街边叫卖的摊贩还没有出摊，但是所有店铺都已经开业，天气虽冷，街上却人山人海。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似乎还没从新岁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路过的人看到江念依旧会打声招呼，喊一句小神医，但也有不少人看到就绕着走的。
据说是因为梁素之事，那些诽谤她的人
都被重重罚了，而且连知府大人都被免职了，江念站在又有另外的身份——郡王妃。
他们是能躲则躲。
来到程府，门口的守卫已经非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