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江广场的三楼有两家奶茶店和一家果汁店，祁之旸不确定秦姝说的奶茶店的范围，便把三家都找了一遍，最终在几个小时前刚买过的那家店里找到了方雅。
还在方雅对面看到了他的同桌。
宋晗姿态端正地坐在奶茶店的木椅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面对着方雅，神态仍然清冷，但比平时多了一分温和有礼。但可能是他的气质本身就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或者这个人根本没有小孩缘，调皮好动的小屁孩缩在他妈妈的身边，一言不发乖巧地吃手手。
方雅给小屁孩找来的家教就是他？
见到对面站定的人，宋晗眼中笑意顿收。
“小旸，你怎么回来了？”方雅诧异地抬头望向他。
祁之旸收回视线：“我的手机还在小嘉手上。”
方雅推了推儿子：“快把手机还给哥哥。”
小屁孩乖乖把手机还了回来，祁之旸仍然没走，目光在坐着的三人之间打转。
方雅见他和宋晗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笑着说：“小旸，话说回来，宋同学刚好和你一个学校的，你们认识吗？”
“认识……”祁之旸欲言又止。
方雅见到他的神色，脸上笑容凝了凝。她思索片刻，低头和小嘉说：“小嘉，你和宋哥哥单独聊一会儿，相互熟悉一下，妈妈先出去一会儿，给你们让出空间。”
便和祁之旸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旁边的消防通道，方雅确认这个位置不会被奶茶店看到，低声问：“小旸，既然你和那个叫宋晗的男生认识，你快跟阿姨说说，他怎么样，靠谱吗？阿姨给小嘉找一对一，付了好多钱的，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人回来，你快帮阿姨参谋参谋。”
祁之旸迟疑：“成绩是靠谱的，教小嘉肯定绰绰有余，就是吧……”
方雅追问：“就是什么？”
祁之旸有些说不出口，他回头望了眼奶茶店的方向，为难地说：“他这个人……为人有点问题……”
那个小屁孩虽然挺招人烦，但让一个穿女装当网骗的人来给他当家教，祁之旸觉得那个小屁孩还不到这么罪无可赦的境界。
“这……”方雅皱了皱眉，“他都做了什么？”
祁之旸啧了一声，难以启齿，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
看他这个表情，方雅似乎明白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阿姨都知道了，你快去找你妈妈吧，别让他久等。”
走到消防通道的路口，方雅目送祁之旸离开，转身回到奶茶店，笑得温柔：“宋同学，我和小嘉都挺喜欢你的，但还是得回家多考虑一下，阿姨回头短信给你答复。我们回家还有点事情，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宋晗黑沉的眼眸落在干净的桌面上，嗓音微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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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哥，我们跳哪里？机场？海港？还是打野？”
袁煜咋咋呼呼的嗓音透过耳机传到祁之旸的耳朵里，他猝不及防地倒抽一口冷气，手指搭上音量键，把声音减到最小。
“你声音轻一点，打野吧，你跳伞。”
“得嘞！”
还在车上的时候祁之旸就收到了袁煜的吃鸡邀请，刚吃完饭打开游戏，对面的组队邀请立刻发了过来。
不用自己盯着地图跳伞，祁之旸闲得无聊，打开好友栏，随手翻了翻，见到【芋泥牛奶冰】的id还在列表中，便直接点击了删除。
袁煜催促：“旸哥怎么还不动，我们已经着陆了。”
“来了。”祁之旸拾起操控杆，往屋子的方向跑，“刚才在清理好友列表。”
“这个时候清理什么好友列表？”袁煜随口搭话，忽然话噎在了嘴边，“你说你清理了好友列表？包括那个芋泥吗？”
“清理的就是他。”祁之旸话音带着冷意，“纠正一下，他叫宋晗，马甲都掉了还披什么小草裙。”
“……旸哥，你现在很讨厌他？”
祁之旸反问：“不然呢，我该很喜欢他吗？”
“也不是这么说……”袁煜抓耳挠腮，心里总有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祁之旸在屋子里捡装备，随口聊道：“今天下午我还在商场里遇到他了，他在和我妈朋友聊天，应聘去她家里当小孩子的家教，我跟阿姨说了两句，虽然没点明，但阿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袁煜的良心更加不安：“他的家教工作黄了？”
祁之旸无所谓道：“应该吧。”任由这么一种人去熟识的人家里当家庭教师，身为知情人却不告诉当事人，他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可能会心里过意不去，幸好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袁煜心中刷满了“造孽啊”。
宋晗能被温阳看中并买回来，原学校在当地的排名应该也是数一数二。温阳身为私立学校，虽然师资力量强悍，学校环境优越，但毕竟近些年刚开始办学，和一些老牌重高还是没法比，因此会出优秀生源引进计划，专门去棉城以及下属县级市的老牌重高，花重金去挖每个学校排名前五的学生，并且学费全免。
当然，很多学生出于长远利益考虑，并不会选择转学，其余的则是看中了温阳给出的优渥条件，近些年温阳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