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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难消(2 / 3)

不再回答。

他牵着灵徽又走了几步,二人眼前豁然开朗,一块极为宽敞开阔的草地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灵徽一眼便看出,草地的正中央,是一处坟茔。

秋风瑟瑟吹过,竹叶簌簌作响,似在低语,又似哭泣。

谢瑄放开灵徽的手,上前几步,轻轻拿去飘落在坟碑上的枯黄竹叶。

灵徽上前几步,只见那深灰色石碑上刻着像是用指头硬生生写出来的字迹:先慈方氏之墓。

原来是谢瑄生母的坟茔。

灵徽心中闪过不忍、疑惑,怜悯种种情绪,她抬首望向谢瑄,只见他神色不变,并无半点伤感之意,倒也不像伤心。

“此处是我娘的埋骨之地,谁也不能扰了她的清静。”谢瑄此时的声音里,满是肃杀冷酷之意,任谁听了都要噤若寒蝉。

这便是他的回答。

灵徽听懂了,明白了。

可是,那些白白死去的宫人,又何其无辜。

他们不过是无意间误打误撞进来,并非存心冲撞,却搭上了一条性命。

灵徽心中,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这个坎,她犹豫再三,仍然说道:“若是伯母泉下有知,不会希望你为了她,手染无辜者的鲜血的。”

她没有问为何他的母亲没有被葬入皇家陵园,若是谢瑄有此意,又有何难,一定是他不想。

或许她的话语会惹得谢瑄不快,但明知有伤天理,却装聋作哑,灵徽做不到。

谢瑄恍若未闻,他凝视着石碑,无谓一笑:“无辜?若是上天不喜孤之所为,那尽管降下惩罚便是。”

他眉眼间的温润平和此时都全然消失,暴戾桀骜占据了他俊美的面容之上,形如地狱阎罗一般残酷阴狠,慑人心魄。

灵徽听见他冰若寒泉的声音流淌在秋风之中:“可要是天地间果真有阴司报应,为何不曾降临?死者已矣,而始作俑者依旧逍遥。灵徽,你告诉我,我该听之任之,坐以待毙吗?”

“谢瑄?谢瑄!”灵徽看他神色诡异凶狠,较之往常,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由心中惊惧。

但她依旧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接连呼唤着他的名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谢瑄骤然回神,他一手撑在石碑之上,向来笔直的身躯微微躬曲,另一手依旧握住灵徽。

他的声音有些滞涩:“唤我赋时。”

“好,赋时。”灵徽毫不犹豫改口,谢瑄此时的情状,实在令她感到万分担忧。

可她又不敢追问,生怕令他忆起往事,倍加苦痛。

如此许久之后,谢瑄才直起身板,额间隐隐有汗水渗出。灵徽便抽出手帕,踮起脚尖,轻轻地为他擦拭汗水。

谢瑄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手帕拂过面庞,手帕上带有她的身上的隐隐幽香,沁人心脾,静心凝神。

他淡淡问道:“你不奇怪,为何我今日带你来此处?”

灵徽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收起手帕,轻轻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追问为何而来。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这里有你的娘亲,若你昨日的承诺是真心,要我嫁与你为妻,那我早晚要来这里的。此时来和以后来,没什么不同。”

做太子妃,和做谢瑄的妻子,有着根本的不同。

做太子妃,拜的是皇帝皇后。

做谢瑄的妻子,拜的是他的生身父母。

谢瑄听懂了灵徽的言下之意,他眉眼间的冰冷融动,不由垂抬手,抚摸着灵徽的面庞,低低道:“灵徽,不要离开我。你已经是这世间给我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灵徽不禁投入他的怀抱,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谢瑄讶异片刻,便沉浸在她带来的温暖之中,反手拥住她。

“赋时,那些死在竹林里的宫人,你给他们也立个坟好不好?他们的家人若是知道他们死后孤苦无依,也一定会心痛的。”灵徽娇声请求,语调又甜又温柔,隐隐带着一丝恳求。

她一声“赋时”出来,谢瑄终于懂了那句“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含义。

她的话语温柔似水,缓缓流过他荒芜遍地的心田,将一片灼烈的怒焰扑灭。

谢瑄沉默许久,才沉沉“嗯”了一声,他道:“我不怕他们来找我索命,只为了你安心。”

灵徽听他答应,先是心软得一塌糊涂,下一刻却听见他说这些毫不忌讳的浑话,顿时抬起拳头狠狠捶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谢瑄的笑意便从胸口涌上,震得灵徽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太子妃,该回去了。若是懿贵妃发现我将你诱拐出来,只怕今后,你我就要成织女牛郎了。”谢瑄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嘴里又开始无所顾忌起来。

“你说什么呢,我姐姐才不是王母娘娘。”灵徽不服气地争辩道。

他挑挑眉反问道:“那你承认你是太子妃了?”

灵徽没料到他来这一出,顿时哑然。

谢瑄再次朗声而笑,他一把揽住灵徽腾空而起,吓得灵徽急促又尖锐地“啊”了一声,旋即紧紧抱住他的窄腰宽背。

风声呼啸而过,吹得灵徽的衣裙猎猎翻飞。

谢瑄抱着她,几个起落之后,便轻轻落在了宸羽宫侧殿的后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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