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当然不会等着挨打。
早在阿大鞭子挥起的瞬间,她就起身一跳,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鞭子。
鞭子打在地面上铺着的束脩礼上,瞬间将一捆芹菜抽的四分五裂。
阿大一愣,继续朝容景打去。容景弯腰闪过,在地上打了个滚,朝着院子的出口跑去。
少年指着容景大叫,“我就说这是奸细,普通小孩哪有这么厉害。”
容景边跑边在心中庆幸,每日坚持不懈的跑步、跳操、力量训练等,果然没有白费。不然,她身上已经挂彩了。
眼见容景就要跑出院子,另一个侍卫阿二立刻堵住出口,将长矛对准她。看着泛冷光的矛尖,容景咬牙,只得转身回到院内。
她身形较之阿大矮小得多,她几步跑到阿大面前,扒拉着他的大腿。
阿大连忙停下,收回鞭子。容景一咬牙,趁机一把拽下他的裤子……
那完全不顾脸面的样子猥琐极了。
“啊!”白衣少女和宝娟愣了片刻,惨叫一声后连忙捂住眼睛。
少年也目瞪口呆。
守在门口的阿二更是惊得手一松,长矛瞬间哐当落地。等容景从他身边跑过时,他才回过神来。
“跑了,快追!”
阿大这才感到身下凉悠悠的,低头往下一看,随即仰天长啸,“小狗贼,我杀了你!”
他想也不想,提起鞭子就朝容景冲去。然而他过于愤怒,忘了穿上裤子,刚跨出一步,就被垮在半腰的裤子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屁股朝天,分外辣眼。
他的脑袋正好摔在容景的束脩礼上,将几个干桂圆碾碎,起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沾着桂圆壳。
谁也没看到,院子里那颗高大的香樟树上。一个火红的身影正隐匿在枝繁叶茂间,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阿三、阿四!”少年再也忍不住,使出浑身力气大吼一声,“给我捉住那个小贼。”
“押过来!”
容景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眼看着就要跑到崇明社学的门口。
然后,她听到了这道气贯长虹的怒吼。很快,她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阿三、阿四。
她乖巧的举起双手,“我投降!”
片刻后,容景被押着,再次返回了那个院子。
阿大正跪在地上领罚。见她来了,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火焰。
那少年更是面色不善,他从牙缝中咬出几个字来,“从实招来吧!”
容景哭笑不得,她就是个来求学的普通小孩,招什么呀?这群人脑子有病,非以为自己是什么奸细特务。
她无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信可以把我送到官府,证明我的户籍和身份。”
少年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说你来求学,就你一个人?你的父亲兄长不来送你?”
容景道,“父亲生病卧床,托邻居大哥送我。”
少年根本不听,继续道,“还有,你年纪轻轻,下手却极为凶残下流,还脱人裤子,你……”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孩,高洁如雪山的丫头,居然看了其他男人的屁股,少年就气的太阳穴突突直疼。
自家侍卫固然蠢。但这猥琐的小奸细更可恶!
容景一听也来气了,“他下手那么重,打在我身上我不得皮开肉绽?我还是个孩子,根本打不过他,只能想别的办法。”
“我这是自保,是正当防卫!”
少年冷笑,“胡搅蛮缠,阿大,给我打!”
阿大本就恨死了容景,现在得主子授意,当即狰狞一笑,朝容景走去。
此刻容景被阿三、阿四紧紧拉着,无法动弹分毫。看着阿大仇恨扭曲的脸和手中那根鞭子越来越近。她心一横,破口大骂:
“你们脑子有病呀!我说我来求学你们不信。我说白衣大姐给我指路你们不信,大姐不承认。你们一口咬定我是奸细。我看你们才是奸细,偷偷摸摸在崇明社学不知道搞什么鬼,还私设刑堂乱打人,我要报告督学大人,我要告官!”
她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般疯狂输出,听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大姐!白衣少女后退两步,随即捂住胸口,语气悲切,“我不过是好心带你进来,怎知你……”
少年更是双眼喷火,“可恶小贼,阿大,还不快打!”
阿大扬起鞭子,就朝容景的脸打去。
容景下意识想缩脖子,却被阿三和阿四狠狠按住脑袋,她只好继续嘴遁攻击。
“一言不合就打人、伤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这是犯罪!”
“你们一个脑残被害妄想,一个痴呆做过的事转眼就忘。”
感受到鞭子带起的疾风,以及离自己脸越来越近的鞭子。容景终于有些心慌。她倒不是很爱惜容貌,因为要扮男装,所以这一年多一直往粗犷的方向捯饬。但她不能被毁容。因为容貌残缺会影响殿试评定,严重者甚至不能参加科考,不能入仕!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或许就要毁在这群神经病手中,她悲愤大叫。
“而且还专打脸。你们这群丑人一定是嫉妒我!就算你们把我打毁容了,你们依然是丑人,五官扭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