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不乐意了。
“李封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半点干系,我这样辛辛苦苦打听这些,不也是为了你和卿儿吗?要是二房失了老祖宗的心,你这个长女不就能顶上了?”
“二妹是现任陆国公,爵位将来也会落到若儿身上,这是最名正言顺的,你瞎想什么?”李封有些烦躁道:“再说母亲最疼若儿了,你再怎么样也是白折腾,还不如关心关心卿儿明年的科考。”
李封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心甘情愿做个没有实权的散官,完全没有半点野心,所以对于爵位落到谁身上,她都没任何意见,反正陆国公府不会缺了她的吃穿。
江氏最看不得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
当时之所以嫁进陆国公府,就是为了这显赫的门楣,谁曾想妻主却是个馕货,没有半点上进心。
李封直接把脸背了过去不看江氏,这把江氏气得半死,跺着脚走了。
谢檐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变得很沉,仿佛突然跌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安氏和谢泱的嘲讽声也在耳边接连不断的响起,而母亲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到最后,他好像见到了爹爹,爹爹的样子没有变,笑起来还是那般温柔,弯起来的眼睛里像是藏了星光,格外的耀眼明亮,还朝他伸出了手。
他虽然只有七年的光明,不知道很多东西长什么样,但是丝毫不敢忘记爹爹的模样。
他想要跟爹爹走,可是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这场梦也像是虚幻的泡沫一般,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
冬桃听到动静,见他一副大汗淋漓,心有余悸的样子,担心道:“少主君,您这是做噩梦了?”
谢檐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嗯。”
幸亏他现在已经离开谢府了,李文若说得很对,他现在有选择的权利,可以永远都不回去那个地方。
谢檐觉得身子有些黏,对冬桃道:“冬桃,我想沐浴。”
冬桃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他走之前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谢檐一眼。
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噩梦的,看来少主君今日回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冬桃是谢府新买进的小侍,谢止溪见他聪明伶俐,便让他做了谢檐的陪嫁小侍。
哪个正经的官家公子出嫁,带的不都是贴身伺候多年的心腹小侍,就算是庶出不受待见的,也有一两个心腹陪着,可谢檐的陪嫁小侍还得从外面买,可见他被忽视得有多彻底,原先身边就只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商伯伺候着。
谢檐其实并没有那么娇气,他瞎了那么些年,学会了很多生存技能,譬如给自己洗澡,而且加上他自己的一些原因,沐浴时候一般都不让人在身边,所以冬桃只能在外面等着。
等他穿好衣服,才叫冬桃进来扶他出去。
谢檐沐浴完之后身上浮着一层水汽,从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滑到了他精致的锁骨上,衬得锁骨诱惑迷人,那张纯洁无害的小脸上,朱唇也愈发娇艳,未施粉黛的天然模样,才是真正的美人绝色。
冬桃看得眼睛都呆了,心想幸亏少主君已经嫁给了二小姐,要不然这副模样没有女人见了会不心动的。
他一边帮谢檐擦干头发,一边问:“二小姐今日吩咐我去找李掌事拿了玉露膏,听说这是西域出产的好东西,换了好几匹马才送过来的,二小姐说您胳膊上有淤青,坚持涂这个会消掉,少主君要不要现在试试?”
谢檐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他和李文若还没有圆房,胳膊上的守宫砂还在。
而且李文若怎么知道自己胳膊上有淤青?他记得大婚那日自己的衣衫是整整齐齐的,不存在衣不蔽体的情况
李文若行至屋前,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便叩了几声门,道:“是我。”
屋子里的冬桃立马道:“少主君醒了,奴婢正要为他抹药呢,二小姐来得正好。”
冬桃说完,还贴到谢檐跟前笑了笑。
这等事,就应该妻夫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