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知秋凝视着黑夜,感觉似乎有双眼睛也在看着他,“柳教主且安心养伤,蟒教主带人到小轩辕山协助胡教主,黄教主查一下那个日本阴阳师的落脚处。”
群仙领命后散去,商知秋则独自漫步到狐仙庙前,看着商荣,梅伯的坟心中思绪万千。
“教主。”商知秋一怔,回头看去,只见月下美人,如梦似幻,胡小青一袭青衣,身姿婀娜,有着胡家女子独有的风情。
“青姐,怎么没在洞中养伤。”
“这狐仙庙就是我的道场,看到教主心境不稳才现身相见。说句犯上的话,教主是我看着长大的,三太爷告诉过我,这是我的机缘。我相信,能遇到您也是他们的机缘,六道轮回,生生不息,死亡永远是悬在修行者头上的一把刀,佛说修来生,可来生入哪一道,谁也不知道,而且忘却今生的来生,与我来说,不要也罢。何况对我们这些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来说求得天道无异于痴人说梦,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跟着您至少尚有一线生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商知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又莫名衍生出一种厌恶的情绪,“这其一已被人取了去,为了那几乎不可能触及的大道,你们这些仙家值吗?”
胡小青屈膝跪地,“敢请教主取了这一回来,与我万千同类,小青虽死无憾。”
“小青姐快起来,我尽力就是。”商知秋忙伸手搀扶,他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越来越重,似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期盼着他去做些什么,可偏偏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把胡小青赶回去养伤后,商知秋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待着黄家弟子的消息。胡七七从夜色中走了过来,站到他身边,“你要去给他们报仇?”
“嗯,总要做些什么,不然于心不安。”
“追随你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志向,能为你死,是他们的荣幸,你无需愧疚,天道无情,圣人无情,即便有一天我死了,宝儿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你只有十几年的道行,如何跟那些修行千年的妖怪去斗,回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那为什么不是我死?”商知秋看着胡七七的眼睛问道。
“你为什么不会死?”胡七七反问道,“身负大气运之人又何止你一个,天道无定数,天机不可测,你死或不死都会是天道的一环。”
看着商知秋远去的背影,胡七七沉吟良久,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不是所有人都变了,而是只有她没变。
白山城中酒吞从女人的尸体上割下一块血淋淋的肉送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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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嚼一边回味昨晚的女人,真是香甜呀,如果不是舍不得她,那寨子里的人早就死光了。
酒吞很自信,但绝不自大,他不是天狗那种莽夫,那只红狐狸跟自己不相上下,既然没有必杀的把握何必两败俱伤呢,而且他还带着那么多徒子徒孙,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其中几个姿色上乘的狐狸精,然后又联想到隔壁的那只,如果不是她太狡猾,如果不是座敷童子从中作梗,如果她不是君明真远的禁脔,恐怕他早就得手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的黑衣女子从容的走入房中。
酒吞在看到胡七七的瞬间,嘴里的肉马上就不香了,用手帕把嘴角的血擦干净,这是他昨晚的战利品,很有纪念意义。露出邪魅的笑容,他告诉自己要耐心一点,不要吓到送上门的猎物,如果能慢慢地享用对面女鬼,以后他都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了,包括那只狐狸,或许,也可以不杀死她,那样岂不是更美好。
如果酒吞还有来生,一定会选择做个瞎子,不会去看那个女人的眼睛,当胡七七的芊芊玉手穿过酒吞的鬼门时,他还是依依不舍的盯着那双眼睛,号称日本三大妖王之一的酒吞就这样消散了。
杀了酒吞,胡七七没有急着走,反而是背着手踱到另一个院子,屋中的女人正在抚琴,曲声悠扬,如泣如诉,是思念,是离愁,是哀怨。
铮的一声,琴弦崩断,玉藻前抬头看去,只一眼,便再也无法动弹,她想跪下,想再喊一声小姐,想再伺候她披上霞披。
啪的一声,玉藻前白皙的脸上迅速红肿,但她不敢说一句话,数千年前她东渡扶桑只为活下去,现在她魂归故里只为落叶归根。
“我让你东渡扶桑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让你活下去,为天狐一族留下血脉,可你终究还是死了,还成了男人的玩物,身为九尾天狐却只停留在以色媚人的阶段,我真的很失望。”胡七七轻轻抚摸着玉藻前的小脸。
玉藻前跪着抓住胡七七的衣角,她知道小姐肯见她,肯打她,肯和她说话,就已经原谅了她,“小姐,君明真远在我身上种下了契约。”
书房中,君明真远正在饮茶,珍品明前龙井,口感细腻,清香醇厚,配上座敷童子的素手烹茶更有一番韵味,忽然,他竟看到手中的茶杯整齐的被切割成菱形块,想缩回手,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座敷童子听到茶杯碎片落地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君明真远整个人爆出一团血雾,全身碎成无数个菱形块,空中只余一根银白的琴